“可能……我身上‘死’的味道太重了,‘死亡’、‘神之死’、‘命定之死’……這些玩意兒好像挺喜歡我的。
所以我黑焰玩的特彆好啦……”
說著,他拿起腳邊的狩獵神祇大劍,心念微動,幽暗深邃、仿佛能吞噬光線的黑焰“轟”地一聲纏繞上巨大的劍身,石室內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不過,”萊月昴看著跳躍的黑焰,語氣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漠然,“我們那條路的老大好像出了點意外……和金木那家夥不一樣,我完全感覺不到‘上邊’有人。說不定……已經死透了吧。”
路明非看著那熊熊燃燒、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焰,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雖然昴說得輕描淡寫,但這力量……絕對是兩條金光閃閃的大腿啊!
“……所以兩位大俠,咱們什麼時候揭竿而起,把那無才無德的葛瑞克趕下王座?”
路明非一拍膝蓋站起來,語氣裡帶著一種即將抱大腿躺贏的躍躍欲試。
他手中沉甸甸的失鄉大劍甚至象征性地向空中揮了一下,仿佛已經看到葛瑞克被揍得趴下的場景。
然而,這句本該點燃戰意的豪言壯語落下,石室內卻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寂靜。
預想中的“好!現在就去!”或“路君勇猛!”“彼可取而代也!”之類的回應沒有出現。
路明非感覺有些不對,他疑惑地看向兩位友人。
衛宮士郎和萊月昴對視一眼,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種極其複雜的神色,混合著憐憫、無奈和某種……心有餘悸。
衛宮士郎斟酌著詞句,緩緩開口,語氣異常鄭重:
“路君,你……要有心理準備。葛瑞克,他可能是你目前遇到過的……心智最‘健全’、最卑鄙、也最強大的敵人。怎麼形容呢……”
他似乎一時找不到更貼切的詞。
萊月昴接口道,聲音裡帶著一種過來人的滄桑:
“用遊戲的話說,彆指望背板能過。那家夥……你得實打實地去磨,去習慣他的節奏,去硬碰硬。沒有捷徑。”
路明非心裡咯噔一下,他咽了口唾沫:
“你們倆……是死了多少次才過的?”
“97次。”這是衛宮士郎。
“記不清了……五十次之後就沒數了。”這是萊月昴。
路明非倒吸一口冷氣。難怪!這他媽妥妥的血淚鑄就的經驗啊!
“……所以,”他艱難地開口,聲音有點發乾,“意思是……要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對吧?”
衛宮士郎沉重地點了點頭。
“那……即使有你們倆幫忙?”
路明非抱著一絲僥幸。
衛宮士郎再次點頭,眼神裡沒有任何輕鬆。
萊月昴補充道:
“我們的力量在這裡是受限的。你的世界能承載多強的‘靈體’,取決於你自己有多強。路君,這是你的戰場。”
路明非沉默了。他低頭看著手中冰冷的風暴騎士大劍,老騎士那張滄桑的臉龐再次浮現。
他常常在深夜說起史東薇爾曾經的模樣,說起“風紗堡”的來曆,卻總是告訴路明非自己不想複仇。
路明非當然知道,老頭無時無刻不希望回到這座美麗的都城。
他這一生都在顛沛流離,東躲西藏,帶著那麵風暴與龍的戰旗,從黑夜騎兵的追殺中活下去。
但他拒絕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在路明非身上,也不想自己的小徒弟白白送命。
風暴啊......
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眼神中屬於衰仔的茫然和退縮消失了。
“明白了。”他的聲音不高,卻異常堅定,“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