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也想來和我做交易許願？”
薑蕪一眼就看出來了小優的想法。
這對母女總是想著要幫著對方做點事情，在利索能力的情況下，想著讓對方能過上好日子。
也挺有意思的，人類這種存在，自私自利的人很多，同樣的，願意為了另外的人付出生命的也有不少。
在薑蕪的想法中，人類，就該是自私虛偽貪婪的存在。
這是紮根在她內心中的潛在念頭，所以她從來對人都沒有好感。
雖然接觸的多了，也確實有些不同，但也並不足以改變她的印象。
“是，我可以放棄一切，我不需要我的媽媽替我承擔我做的事情，我也從不覺得我錯了，我也不想去懺悔。”
小優還是那副乖乖女的樣子，但說出來的話，倒是難得的硬氣起來。
“哦？你不認錯？可你殺了人，還是虐殺，你造了殺孽，這是你的錯！”薑蕪提醒道。
“是，我承認這些都是我做的，但一切不都說要講究因果嗎？從一開始就是她們先傷害我的，既然沒有人能給我解決麻煩，伸張正義，那我就用我的生命為代價，我自己去討回公道。如果是在我殺了三個人渣的事情上，在說我錯了的話，我是絕對不認的！”
小優攥著拳頭，她的眼底閃過浮現凶光，哪怕已經被薑蕪驅除了戾氣，但畢竟死的時候充斥著她的是怨恨憎惡，這樣的情緒每次翻湧還是會影響到她的。
薑蕪注視著小優眼中泛起的凶光，倒是不覺得可怕，反而露出了一抹笑。
“我沒有錯，那些人該死。”小優搖頭，她沒有注意到薑蕪的笑容，她在媽媽的麵前裝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她認錯的非常的乾脆。
但是她真正覺得錯的是，她將媽媽一個人丟下來，剩下的日子就隻有媽媽一個人去度過了，她是對不起媽媽。
“你說的很對！”薑蕪讚同的點點頭。
“所以，你是神明大人嗎？所以你能聽到彆人的心願，你能幫人實現願望，是不是？”小優小心的求證道。
薑蕪眼底一片冰冷：“錯了，我隻是一隻惡鬼，僅此而已。”
小優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區彆，惡鬼也好，神明也好，隻是一種認知而已，在她和媽媽的心中，薑蕪比那些信仰的神明要可靠多得多。
“我希望將本屬於我的罪孽不要轉嫁到我媽媽的身上，她不需要承受這些，本就是不是她的錯，她為我辛苦了半輩子，沒必要在我以後不在了，還要一個人承擔這些，我接受不了。”
“你該知道!”薑蕪淡淡的說道：“我既然已經接受了許願，也收取了報酬，就不會再改變，除非我實現不了，這是誠信問題!而事實確實，我隻要答應了，就是能成功。”
薑蕪輕笑，湊近了一些，眼中的虹膜逐漸的變紅，像是要將小優整個的吸入她的眼中。
“或許，你可以向我許願，讓你活下來，隻要你能付得起酬勞!”
薑蕪蠱惑的話讓小優有一瞬間的觸動，她眼眸閃了閃，注視著薑蕪的視線中，透著些許的渴望。
“而這次，我要的酬勞更簡單了。”
薑蕪成功的勾出了小優心底的欲望，她傾身，伸出手指輕輕的勾起小優的下巴，微微抬起她的下顎，輕笑著說道：“我想想這次收取什麼報酬呢？就用你最珍視的東西來交換吧！”
最珍視的東西？
“我最珍視的東西？”小優呢喃著，她緩緩的回過頭看向胡秀勤休息的房間。
這一眼就不言而喻了。
薑蕪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當即笑容更為明豔了。
“我最珍視的是媽媽，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我向你許願活下來，就要用我媽媽來向你交換？”
小優求證一般的詢問道。
“我想你的母親會非常願意這麼做。”薑蕪不介意幫著對方更坦然一些。
人總是會給自己尋找一個說服自己的借口，這樣就能更加的心安理得，以後的內疚也會少一些。
“那還是算了吧！”小優卻搖搖頭，麵對能活下來的誘惑，她搖搖頭笑著說道：“聽起來挺不錯的，但是我覺得我活著的時候挺失敗的，給媽媽帶去了挺多的麻煩，也不是一個做了多大成就的人，我也不不覺得我以後就一定能過得很好，也許還比不上媽媽厲害呢。”
薑蕪直起身，緩緩的鬆開了手。
小優故作輕鬆的聳聳肩：“其實我覺得媽媽離開了我，會更加的輕鬆一些，如果當初沒有我的話，她真的不用很辛苦，她真的很厲害，哪怕在一所有的時候，起早貪黑的也將我養這麼大。”
“倒是我，真的不然媽媽，沒了媽媽我真的覺得我活不下去，媽媽比我要更加的堅強……”
“我也不想要下輩子了，我就用我的靈魂作為交換，我願意承擔所有的罪孽，我希望我的媽媽後半輩子安康順遂，如果……如果她能遇到好的另一半就好了！”
這對母女許願的方向都是對方，真的是沒有一點是為了自己的。
薑蕪眯起眼睛，眼底劃過一縷幽暗的光。
她不耐的輕嘖了一聲。
“魂飛魄散也無所謂？”薑蕪再次的問道。
“嗯，我想好了，神明……”小優頓了頓，她很認真的糾正了自己的稱呼：“惡鬼大人，我知道我其實什麼也沒有，我有的隻是我的靈魂，可能也不值什麼錢，但是……我隻有這個了，或者您可以看看，我的身上有什麼，能給什麼，您看著收取行嗎？”
文雅嵐和陳苗都距離的有些遠，並不能聽得清楚兩人……不，是兩隻鬼之間的對話。
“我大概能猜得到小優會說什麼了，這對母女那麼在乎對方，在知道胡阿姨許的願後，小優肯定不希望胡阿姨代替她承受那些，現在肯定是想要讓薑蕪收回的。”
文雅嵐非常篤定的說道，她覺得有了一段經曆之後，她現在也是能有一些看人的本事了。
陳苗默默的看了文雅嵐一眼，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還需要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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