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並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
小區門口此時停著幾輛車,其中一輛黑車跟保姆車一樣,非常的寬大。
李業走近保姆車,前麵還有黃青易帶著,拉開車門示意李業進去。
隻是他看著李業的眼神,還帶著濃濃的驚異。
烏永年的死因是一槍爆頭,兩槍腿讓他失去了逃跑能力,可是在左側肋骨處,還有著幾道被像是鐵鉤子刮出來的豁口。
他這位‘師兄’,是正兒八經的七龍門,劍法和境界都比他高上一籌,但現在死的讓人覺得滑稽。
六龍門以上,隻要是有武功傍身的,躲個子彈不成問題,可是周圍完全沒什麼打鬥痕跡,死的太乾脆了。
這都是眼前這個在月餘之前,還是個普通學生的人做的。
李業將雨衣脫下,對著黃青易笑了笑,把雨衣遞給他,進入保姆車內。
車子後麵宛如一個小型的包廂,中間還有個桌子,李業進去剛坐下,坐在居中位置的潘正陽就遞給他一根煙。
李業接過後很自然的點上,吐出口煙霧。
潘正陽盯著他,笑道:“什麼感覺?”
“對待敵人能有什麼感覺,一開始有點惡心,後來就適應了。”李業說道。
“還行,沒犯什麼頭暈反胃之類的嬌氣病。”
潘正陽點點頭,說道:“這事跟任家還真沒關係,他們家那個...誰來著?老孫。”
“叫任續,上周就辦好手續出國了。”
前排駕駛座上的人轉頭說道:“烏永年應該是私自動的手。”
“科長。”
李業見駕駛座上的人是孫順,叫了一聲之後,又皺起眉,“潘局,兩次了。”
“是啊,兩次了...”
潘正陽嘖了一聲,“不過人家精明,做事不留把柄,所以不可能犯蠢的。任家那個老不死的做不出來這種沒智商的事,你一個學生也不值得他這麼乾。”
最後才是主因。
哪怕進了消殺局做兼職,可就是一個資料員,還是一個學生,又是剛入龍門沒多久,那麼鬼精的讓潘正陽至今都抓不到線索的任家,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孫順也說道:“烏永年剛被我們辭退,也許是懷恨在心,你的法寶情報是他提供出去的,這才有任續後麵出國的事。”
任續被懲罰這件事,李業之前也從孫順那聽過了,聽說被抽成了陀螺,本以為這事揭過了,沒想到還直接出了國...
李業詫異道:“是不是太謹慎了?”
“就是這份謹慎,才讓老子確定,他們肯定有貓膩!”
潘正陽重重吐了口煙,“世家、資本、強者...反正這世道上有點能量的,哪個不是高高在上。惹再大的事都覺得能擺平,打得過的就欺負的更狠,打不過的就擺酒送禮賠罪。”
“但這些都不算什麼,因為真正不可一世的,三十年前就死得差不多了。這個任家沒必要因為這點事就這麼謹慎,他媽的簡直謹慎過頭了!”
他罵罵咧咧的擺擺手,道:“行了,事情給你處理乾淨,你馬上開學了,不要多想。”
李業點點頭,拜彆了二人,拉開車門下去。
不管這事和任家有沒有關係,也隻能這樣了。
他一個三龍門,確實也做不了什麼,任家的事也不是他現在能摻和的。
目視著李業離開,孫順這才說道:“局長,李業下手有點狠啊...”
潘正陽抽了口煙,“狠就對了,人家要他命,還不許反擊了?沒這個道理嘛。”
“烏永年的家人那邊...”
“普通人?”
“以前是,現在做點小生意。”
“就按殉職處理吧,發筆撫恤金,本來就是高危行業,死了不稀奇。”
潘正陽說道:“也算是仁至義儘了,媽的,早知道就不留情麵,還開什麼除啊,死在哪個妖魔頭上也好啊。真殉職了還有點體麵,現在算什麼事。”
“一個七龍門的消殺員,被一個三龍門給打死了,還不是用武功打死的,而是用槍給崩掉的,說出去算怎麼回事!”
孫順笑嗬嗬道:“李業可是您發覺的,這代表您教導有方。”
潘正陽嘿嘿笑了兩聲,仰頭閉目便不再多言。
過了一會兒,小區門口的幾輛車開走,至於本應該在小區內的屍體彈殼等東西,完全消失不見,像是從來沒發生過。
李業的生活平靜了下來,畢竟意外也不是每天都發生的,而且他快要開學了,在家裡休息也不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