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鬆蘿又不是個傻子,聽出了金棧的陰陽怪氣。
她忍俊不禁:“你好像很討厭他啊?”
金棧很想翻白眼:“怎麼,難道你覺得他很討人喜歡?好端端的,懷疑我想要害他,上午還帶我滿城兜圈子,更出言嘲諷我,我難道不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他可不是個心胸多開闊的人。
不說睚眥必報,這口氣也是非出不可。
保持鬥誌,也是身為商務律師的基本素養,畢竟商場如戰場。
“我也覺得他非常討厭。”這一點,夏鬆蘿能和金棧達成共識,“我剛認識你的時候,覺得你已經挺討厭了,沒想到他比你更討厭,對比之下,你都變得順眼多了。”
金棧眼皮跳了跳,扭頭看她一眼。
這真的是誇獎?
太謝謝了。
“更討厭的是……”夏鬆蘿本來以為找到了好玩的,像是接到了神秘NPC發布的隱藏任務,目標是打開信筒,看到那封信。
現在完全失去了興趣,無趣得很。
她勸金棧:“你冷靜下來,站在江航的立場想一想,不謹慎,他確實活不到今天。”
金棧倏然板起臉:“笑話,乾我這行,不堅定自己的立場,站在對手的立場,我可以直接退休了。”
“我隻是覺得,你們倆還要合作。依照我打遊戲下副本的經驗,兩個主C要是這種對抗狀態,你倆還不如早點散夥。彆搞到瀕臨團滅,還要麻煩我出手救你們倆。提前說好了,這趟我隻是過去玩。”
夏鬆蘿不和他說了,開車累,坐車也不輕鬆。
她將座椅稍微放倒一些,戴上U型枕,閉上眼睛。
車子重新上了高速,黑暗中,金棧望著前方的汽車尾燈,眼尾餘光掃過逐漸入睡的夏鬆蘿。
他的眼底暗了幾分。
回想剛才在肯德基門口的停車位上,他和江航的對話。
江航說:“按照目前的走向,未來,究竟是接近你的判斷,還是更接近我的猜測?”
當時,金棧以為江航指的是,他再繼續這樣“開屏”,最終和夏鬆蘿成為夫妻的,是他金棧。
金棧拿起中控台裡的信筒,展示給他看:“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自從這玩意出現以後,未來已經發生了改變。”
“江航,你信不信性格決定命運?我和夏小姐真成了,也是你一手促成的,而不是你猜成的。”
江航卻說:“我指的是,我說她是刺客。證據已經越來越多。”
金棧微微一怔。
江航語氣沉沉:“你難道不覺得,夏正晨發現得太快了。”
金棧沒有反駁,這是真的,太快了。
出遠門是臨時決定,紐約處在夜間,而一大早,夏正晨就已經拿到了金棧的背調。
很可能,看上去自由愜意、無拘無束的夏鬆蘿,其實一直處在夏正晨的嚴密“監控”下。
根據金棧對夏鬆蘿的背調,夏正晨把她保護的非常好。
在她成年之前,像這種將她一個人丟在國內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除了在學校上課,夏鬆蘿一走出校門,基本就寸步不離的待在夏正晨的身邊。
金棧所處的圈子裡,那些二代們,多數都是讀國際學校。
尤其是學渣。
夏正晨自己都是在國外念的書,卻堅持讓夏鬆蘿讀公立。
考不上高中,夏正晨捐了大把的錢和技術,硬是把她送去重點公立高中借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