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栗紗會驚歎,她拿光劍撕裂開的隻是一道珠簾。
而金棧直接憑空開了一個光暈裂隙,橢圓形的,上下兩端比較尖,中間開闊,恰好可以側身通過一個人。
這裂隙並不是透明的,有些黏黏糊糊,所以看不到裂隙後是什麼。
栗紗說:“我剛探過路了,從這裡進入鏡中世界之後,還是這個小礦洞,蠱蛛不在附近,沒有危險。”
說完以後,栗紗打頭陣,側身從這個光暈裂隙跨了過去,“金棧,你必須最後一個進來,因為你一進來,這個裂口就封閉了。”
傅雲簡第二個側身跨過去,打招呼:“鬆蘿,走吧,我帶你去找你父親。”
夏鬆蘿繞過江航,打算上前,手腕又被江航給抓住。
“怎麼了?”夏鬆蘿抬頭,發現他的下顎線又繃得很緊,都懷疑經常咬牙是不是容易瘦臉。
“你知道裂隙後麵是什麼?他喊一聲,你就敢往裡麵衝?你就這麼相信他?”江航的聲音壓得極沉,奇了怪,內心不知道哪來這麼多的水,止不住的翻江倒海,總想把他的理智淹沒。
夏鬆蘿滿心疑惑:“這入口不是棧哥打開的嗎?能有什麼問題?”
金棧整個人都不在狀態,突然被點名,將他的理智拉回來一些。
沒什麼問題,擺明了是這癲公又在發癲,但金棧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他,打圓場說:“入口是我開的,可是我也不知道進去之後是什麼,謹慎點,總沒壞處。”
夏鬆蘿心想鏡客應該沒問題,她家裡的風水擺件,她爸擺在客廳裡好多年了。
再說淘金客和鏡客這趟是來幫忙救她爸爸,還是江航自己的猜測。上午的時候她質疑,他還不高興。夏鬆蘿不爭辯,推了推江航的手臂:“那你走前麵,我跟著你。”
江航這才鬆開她,依然一張冷臉,轉身走去裂隙前,側身跨過去。
夏鬆蘿緊隨其後。
金棧一手提著光劍,一手抓住信鴿的雙翅根,也鑽進去。
就在他完全通過那一刹,背後的光暈裂隙倏然合攏,一點波動都沒有,就像從來沒出現過。
他們幾個還在剛才的小礦洞裡。
夏鬆蘿左右打量,周圍環境沒有任何變化,她也沒感覺到任何的異常。
她從兜裡掏出手機,手機沒有一點信號。
等走出這個小礦洞,外麵的風雪明顯變小了很多,停在洞口的大G也不見了。
果然是進入了鏡中世界。
外麵人撥打她的電話,應該就像她撥打爸爸的電話,提示不在服務區。
傅雲簡站在小礦洞口:“鬆蘿,我們先去找你父親,再把蠱蛛拉進來。不然我擔心伯父沒有防備,會著了她的道。”
“你想的真周到。”夏鬆蘿想起他說,鏡子輻射範圍一公裡,“你可以感應到我爸的位置?”
“可以。”傅雲簡閉上眼睛,似乎在感應。隨後眼睛睜開,朝左側走,“他們在這邊,不是很遠。”
近在咫尺之後,夏鬆蘿想見爸爸的心達到了頂峰,立馬跟上去。
江航陰沉的目光,掠過前方並肩的兩人。
他沒追,而是看向金棧,命令的口吻:“等姓傅的抓住蠱蛛,收了鏡子,開啟鏡子,我們就能出去。用不著你的信筒了,趕緊變回來。”
金棧提著青色光劍,指了下傅雲簡的背影:“萬一他學藝不精,沒辦法開啟鏡子呢?我看他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江航真被他氣笑了:“你怎麼有臉說彆人不靠譜?誰有你不靠譜?你乾脆老實說你不會收,我還能高看你兩眼。”
他話音落下,站在金棧肩頭的黃金鴿,小腦袋點了點。
金棧眼尾餘光瞥見它有動作,猛然轉頭看它。
它像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高手,瞬間一動不動,連眼神都仿佛定住了。
以至於金棧懷疑是不是他的錯覺。
“栗小姐!”金棧朝前方喊了一聲,“你等一下。”
栗紗慢行一步,看著他上前:“有事兒?”
金棧把信筒遞過去:“麻煩你,把光劍收回去,變回信筒的模式。”
栗紗微微愣:“我收?你不會嗎?”
金棧的臉反正已經丟完了,破罐子破摔了:“腦子呢,我要是會,我喊你乾什麼?”
栗紗嘴角一抽:“你和傅雲簡,你倆還真是一山更比一山低……我也是長見識了,難怪都說十二客一代不如一代,我還很不服氣。”
金棧沉著臉:“快點,你開的你收,這很合理。”
栗紗聳肩:“但我也不會啊。”
金棧微愣:“你既然能打開,你不會?”
栗紗說:“我是昨天半夜偷回來的,直到剛剛才研究出來怎麼開。”
金棧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你隻知道能開,不知道怎麼開,也是剛研究的?”
栗紗點頭:“對。”
江航雖然站的遠,但聽得見,知道一時半會兒是打不開了,抬步繼續走。
走到金棧身邊的時候,江航停頓了下步子,有女人在,說話給他留點麵子,隻是語氣很冷厲:“金棧,你說天機不可泄露,是天意在阻撓我。可我無論怎麼看,都是你在阻撓我。”
說完,繞過他們,大步去追夏鬆蘿。
金棧焦頭爛額,質問栗紗:“栗小姐,連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我家信筒能劈開結界?”
栗紗挑眉:“聽我舅舅說的,怎麼,不知道我們兩家有交情?”
金棧當然知道,但具體是什麼關係卻不清楚。
從小到大,他全部的心思都撲在了學業上,有關十二客的事情,他一句都不想聽,聽見就心煩。
栗紗看他這幅樣子,估計真不知情,她終於逮著機會打抱不平:“我舅舅以前和你媽媽青梅竹馬,結伴闖蕩,你媽媽差點成為我舅媽!但是竹馬沒能打得過天降,被你爸爸耍了一堆手段,橫刀奪愛!”
她憤憤不平,“我舅舅直到現在還沒結婚。有關你家信筒的事情,也是他喝醉的時候,我聽說的!”
“我阿爸耍手段?橫刀奪愛?就我阿爸那個腦子不好使的樣子?”金棧像是聽到了笑話,根本不信,這肯定是來自失敗者的詆毀,“是你舅舅比我阿爸更沒腦子,還是我媽就專門喜歡沒腦子的?”
栗紗更像是聽到了荒謬的笑話,直接笑出聲:“金棧,你在搞笑嗎?你爸腦子不好使?他一個政客,你說他腦子不好使?”
金棧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你說什麼?我阿爸是個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