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幾個字,花眠的神色一僵。
她後悔了,自己應該坐到最後麵去。
現在的位置離宋聞覺極近,若是坐在這個位置上,隻怕要時刻注意模仿南宮嫿。
但這幾天她獲得的資源頗多,且應付商硯有點累了,想先給自己放點假。
想好後,花眠立即起身,對著謝靈婉麵露歉意:“多謝你的好意,隻不過我今日有些不適,先坐後麵去了。”
花眠的話音剛落。
便聽見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肅穆。”
原本還吵鬨的傳功殿立馬安靜了下來,目光皆看向最上首的宋聞覺。
隻見宋聞覺一身青衣道袍,長發用玉簪挽起,腰間彆著一隻墨筆,麵容溫潤清雅,氣質淡然隨意。
宋聞覺看向殿內唯一站著的花眠,溫聲問道:“花眠師妹,站著是有什麼事嗎?”
花眠張了張口,想要說自己想坐到後麵去。
身邊的謝靈婉連忙拉住她的衣袖,低聲道:“這可是大師兄授課!多少人都想坐前麵都搶不到!你彆不識好歹!”
然後對著宋聞覺歉意一笑:“大師兄,花眠就是坐久了,想站起來活動活動。”
又扯著花眠的袖子,眼神示意她坐下。
“原來如此。”宋聞覺嘴角含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花眠師妹便坐下吧。”
花眠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
“謝謝你的好位置啊。”花眠幾乎是將這幾個字擠出。
“不用。”謝靈婉輕哼一聲,“也就是我身邊沒人坐,便宜你了。”
花眠深深地歎了口氣,算了,無知者無畏,謝靈婉這也是一片好心。
上麵的宋聞覺將花眠的神色收入眼中。
昨日他已經告訴了容師弟要壓製花眠的成長,但花眠靠自己就吸收靈力的消息馬上就傳到了他的耳中。
儘管容師弟說自己沒有指導半分,但他並不相信花眠的天賦會如此出眾。
所以今天的課,由他來看看。
他會讓花眠的成長得到遏製。
“今日由我,來跟諸位說說何為吸收純淨的靈氣。”宋聞覺娓娓道來。
花眠則一直用仰慕的目光看著宋聞覺,這是南宮嫿在沒去問天宗前常常看向宋聞覺的目光。
耳畔傳來其他弟子的低聲議論。
“從前我便聽說儒修溫文爾雅,尤其是大師兄,更是儒修中的翹楚,一見便難忘,今日一見大師兄才覺得傳言不及大師兄一分!”
“這算什麼?大師兄使用真言和墨筆的時候才是風姿卓絕,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看到大師兄這等風姿。”
“大師兄天賦如此高,為何會加入棲雲宗?”有人疑惑道。
花眠聽到這句話,眸色閃動了幾分。
她還當真在書上看過宋聞覺的這段身世。
宋聞覺加入棲雲山就是為了給宋家報滅門之仇,然而這麼多年來,始終沒有查出是什麼人滅了宋家。
而南宮嫿便是在宋聞覺最低落的時候出現,撫平了他內心的仇恨。
因此宋聞覺對南宮嫿情根深種。
可在花眠看來,若是真的情根深種,便會認為對方根本不可能被替代,而不是製造出來無數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傀儡。
不過是為了讓世人看到自己情深義重,欺騙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