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全國中醫藥傳承與創新發展峰會在北城國際會展中心召開。
這是國內中醫界最高規格的學術會議,彙集了全國各地的名醫泰鬥和業內精英。
會場布置得古樸又莊重,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藥草熏香。
林汀晚穿著一身素雅的米白色連衣裙,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認真翻看著手裡的會議流程手冊。
離峰會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悠揚的鋼琴聲從主講台上傳來,為會場增添了幾分雅致。
彈琴的是個穿著高定禮服的年輕女孩,妝容精致,氣質出眾。
林汀晚抬眼看去,動作微微一頓。
是林琪琪。
她倒是忘了,林琪琪從小就學鋼琴,憑借著這份才藝和楚楚可憐的模樣,在北城的名媛圈裡也算小有名氣。
如今作為周家的準兒媳,在這種場合代表本地青年才俊露個臉,倒也說得過去。
林汀晚收回目光,不想讓這個人的出現影響自己的心情。
可麻煩總是不請自來。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林家的二小姐嗎?”一道尖銳的女聲在她身側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林汀晚抬起頭,看到一張畫著濃妝的臉,是張氏集團的大小姐,張悅,林琪琪最忠實的狗腿之一。
張悅上下打量著林汀晚,眼神輕蔑得像在看什麼臟東西,“你還有臉來這種地方?我聽說你不是被林氏集團從副總降職成保潔員了嗎?怎麼,工作服沒穿來?”
她身邊的幾個名媛立刻掩著嘴笑了起來。
林汀晚神色未變,隻是淡淡地看著她:“張小姐記性真好,還記得我離職前是副總,不像有些人,一輩子都隻能當個狗……跟班,自己的名字都快被人忘了。”
張悅的笑容僵在臉上,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她最恨彆人說她是林琪琪的跟班!
“你……你神氣什麼?”張悅氣急敗壞,“一個被男人甩了,被家裡趕出來的喪家之犬,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林副總嗎?我告訴你,時硯哥馬上就要和琪琪姐結婚了,你這輩子都彆想再進周家的門!”
“哦?”林汀晚慢悠悠地合上手冊,抬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那真是要恭喜他們了,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娶一個婚前就和妹夫不清不楚的女人。”
“你胡說八道什麼!”張悅的聲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圍不少人都側目望來。
“我是不是胡說,你回去問問你家琪琪姐不就知道了?”林汀晚語氣淡淡靜,但每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問問她,在周時硯懷裡的時候,叫的是不是特彆動聽?”
張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當然知道林琪琪和周時硯的事,但那都是私底下的,怎麼能拿到這種大庭廣眾下說。
這個林汀晚,真是瘋了。
就在這時,台上的鋼琴聲戛然而止。
林琪琪提著裙擺,在眾人的掌聲中優雅地鞠了一躬,目光卻第一時間鎖定了角落裡爭執的兩人。
看到林汀晚的那一刻,她眼底閃過一絲陰鷙,但很快就被完美的微笑所取代,踩著高跟鞋,儀態萬方地走了過來。
“悅悅,怎麼了?”聲音溫柔又關切,仿佛真的是在關心自己的朋友。
“琪琪姐,你看看她,她在這裡胡說八道,敗壞你的名聲!”張悅看到救星立刻委屈地告狀。
林琪琪的目光落在林汀晚身上,眸中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痛心:“汀晚?你怎麼會在這裡?姐姐知道你心裡難受,但……但這裡是中醫藥峰會,不是你鬨脾氣的地方,你這樣,會讓爸爸媽媽擔心的。”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看向林汀晚的眼神充滿了探究和鄙夷。
“原來是林家那個二女兒啊,就是被搶了婚事的那個。”
“嘖嘖,看著挺文靜的,怎麼做出這種事,都追到這裡來了。”
“就是,人家姐姐馬上要結婚了,她還來糾纏,太不懂事了。”
林汀晚迎著林琪琪虛偽的目光,心中一片冷然。
她還沒開口,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卻從人群外傳了進來。
“嫂子,我可算找到你了!”
隻見賀瑾甜穿著一身火紅的短裙,踩著馬丁靴,像一團燃燒的火焰,風風火火地擠了進來。
她一把挽住林汀晚的胳膊,親昵地蹭了蹭,然後才抬起頭,用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掃視著林琪琪和張悅,明知故問:“哎?這兩位是……你新請的保姆嗎?看著不太機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