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指了指前麵:“走,我帶你去。”
陸銘州跟著她進了開水房,房間很小,沒有其他病人家屬,隻有兩人,大開水壺裡的水用煤炭汩汩燒著,還沒開。
兩人等著。
陸銘州破天荒主動開了口:“你外婆好些了吧。”
舒梨見他主動關心,甜聲回答:“好多了。”
他麵無波瀾:“出院後,就開始辦婚禮吧,彆到處跑了。”
舒梨呆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你是答應和我結婚了?”
無論她是什麼原因嫁給自己,無論她是什麼樣的人,既然答應了爺爺,他也不想失信。
他不置可否:“我隻有兩個條件。”
舒梨馬上說:“你說。”
彆說兩個條件,兩百個都成。
陸銘州把話說白了:“第一,這場婚事純粹是為了安撫爺爺,婚後,等爺爺想通了,有機會,我們就去把婚離了。”
舒梨眯了眯眸,還沒結就想著跟自己離呢。
蒜鳥蒜鳥。
她自己不也做著兩手打算嗎?
婚後的事再說吧,還長遠著呢。
她點頭:“第二呢?”
陸銘州凝視她的目光更加冷:“婚後把那些不清不楚的關係都斷了。我不希望再看到有男同誌找到家裡跟你糾纏不清。”
舒梨一怔:“陸大哥,你是不是昨天看見邱春生找我,有什麼誤會?”
陸銘州不認為是誤會:“總不會邱春生沒事找事,抱著一堆東西非要塞給你吧?”
舒梨也不能解釋這是原身留下來的爛攤子。
畢竟原身招惹了不少男人,從男人身上謀取利益,這也是事實。
她不能否認。
越不承認,可能越招他反感。
她暗中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最嫩的地方,生生疼出眼淚花子。
陸銘州沒見過女同誌在自己麵前哭。
他不知道彆人怎麼哭的,可她哭得乾乾淨淨,我見猶憐,就像被雨打過的飽滿花苞子,本就嬌美的小臉哭得紅撲撲,更添幾分媚態。
他皺眉,語氣卻不像剛才那麼淩冽了:“你哭什麼?”
他又沒罵她。
舒梨梨花帶雨:“前段日子,我把梁姨給的400塊錢拿去給外婆住院,又給家裡修了房子漏雨的地方,剩不多了,家裡實在沒吃食了,我自己吃點青菜稀粥沒什麼,可外婆出院後需要補身子,我才厚著臉皮去找邱春生借了點肉蛋。你放心,以後不會了,我就算喝西北風,也不找人要。”
說著,抬起白皙手背擦了擦眼淚。
陸銘州臉色沉下來。
怎麼倒像是他欺負她了?
水開了,舒梨打了水,垂下頭:
“那我回病房了。幫我跟陸爺爺問聲好。”
……
許秀珍得知陸敬也在同一家醫院,讓舒梨去看看,打個招呼。
畢竟要當陸家的兒媳,總不能失了禮數。
晚上,舒梨聽了外婆的話,等她吃完藥,下樓找到了陸敬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