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舒梨像隻小鹿噔噔跑出來。
可能是一大早乾活兒有點熱,她俏臉紅撲撲的,光滑白皙的額頭上沁著晶瑩香汗,幾縷烏黑發絲黏在雪腮上,襯衣最上麵的紐扣也解開了,往下,隱隱能看見溝壑,跑步時,也跟著幅度上下起伏。
他喉嚨發燥,收回目光。
舒梨走過去:“陸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許秀珍識趣,不打擾兩人,笑著說:“梨梨,你招呼銘州,我去廚房看著火。”
許秀珍一走,窄小的院子裡,更安靜了。
陸銘州沒看她,目光落在袋子上:“爺爺知道許婆婆也出院了,讓我帶了些吃的過來。”
舒梨忙說:“你昨天讓小蔣同誌送給我們的,我和外婆都吃不完了。”
陸銘州還是沒看舒梨,目光飄到旁邊:“那些是主食,這些就是打打牙祭,解解饞。兩回事。另外,把剩下的彩禮錢給你。”
說著,拿出個鼓鼓囊囊的牛皮信封,遞給舒梨。
她正愁做生意的本錢怎麼來,一下子就從天而降了!
這下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陸銘州簡直就是財神爺一大早臨門。
陸銘州看得出她臉上有藏不住的喜悅,明顯很歡迎這筆錢。
他知道她外婆身體不好,但是是慢性病,不是需要用大錢的急病。
而且剛出院,暫時也不急著用錢了。
他不明白一個年輕女同誌對錢的欲望怎麼這麼大。
不過,他既然把彩禮錢給她,也不會計較這麼多。
在物質上滿足她,也省了她再去到處招搖,讓其他男人給自己送吃的用的。
他說:“你數數,看對不對。”
她不信他會像梁紅霞那樣故意差自己的錢,但還是順著他的意思,打開數了一下。
裡麵竟然是一千二百塊錢。
難怪看信封這麼厚實,不像隻有四百塊錢。
她一怔。
梁紅霞還剩一半的彩禮錢沒給,照理說,給她400塊錢就行了。
她不解:“陸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梁姨之前已經給了我400塊錢的彩禮,隻用給400就行了。”
抽出一大半,準備還給他。
陸銘州莫名一挑眸。
說她喜歡錢吧,她卻還挺實誠,多給的還不要。
他沒接:“400塊錢是陸家之前欠你的,多出來的800塊錢是我給你的彩禮錢。一共1200,沒錯。”
舒梨有點驚訝:“陸錦安給了彩禮,你就不用給了,給一份就行了。”
“他是他,我是我。你當他的那份是彌補你的損失。”
舒梨咯噔了一下,乖乖,軍官就是豪爽大方。
不過,她才收400塊錢梁紅霞就急了,要是再收下這1200,梁紅霞還不把自己罵死?
陸銘州猜出她顧慮什麼:“阿姨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她不會有意見。而且我的八百彩禮,是我自己出的。跟她沒關係。”
舒梨見他都這麼說了,一顆心放下來,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沒事我先走了。”陸銘州調頭要走。
收人家這麼多彩禮,她於心不安,加上有了本錢,心情好,下意識拉住他的手:
“陸大哥,你來這麼早,肯定還沒吃,我剛做了早飯,要不你吃了再走。”
軟嫩滑膩的小手攀上他粗大的手掌骨節,就像嬌嫩的莬絲花繞上剛硬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