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州臉色還算平靜,語氣卻透出隱隱的不耐煩:“那800塊是我自己出錢,你是不是管太寬了?”
陸錦安沒聽出大哥的不悅,急了:“我們是一家人,這怎麼能叫管得寬呢?她就這樣白白收了1600塊彩禮,是不是太誇張了?咱們鎮長娶兒媳都沒這麼闊綽!”
陸銘州這才徐徐轉過頭:“彆人娶媳婦給多少彩禮我管不著,我結婚,就要給這麼多彩禮。還有什麼問題?”
陸錦安語塞:……
梁紅霞和謝雲瑤跟了進來。
她苦苦道:“老大,不是阿姨要管你的錢,我是怕你給她這麼多錢,最後打了水漂啊。她一個年輕女同誌,家裡除了外婆,也沒個長輩幫她管著,手鬆心軟,怕會一下子都花了或者被人騙了。”
陸銘州見梁紅霞也進來幫腔,仍坐在那兒:“這錢我既然給她了,就是她的,她愛怎麼用就怎麼用。彆說被騙了,就算扔河裡,也是她的事。”
謝雲瑤沉了眸。
這個舒梨,倒還挺有福氣。
有個對她這麼大方的未來老公。
梁紅霞說不動繼子,急了:“銘州啊,你彆怪阿姨背後說人閒話,但你是我們陸家長子,我要是不關心你,你爸爸都得怪我!你應該聽說過舒梨在鎮子上的名聲。我把話說白了吧,阿姨就怕你把那麼多錢給她,她花在那些男同誌身上,到時候,害咱們陸家成了全鎮的笑話,被人說道。”
陸銘州聲音寒氣逼人:“誰敢笑?誰沒證據在那風言風語,我揭了她的皮。”
這話與其說是在嗬斥鎮上的長舌婦,不如說是在警告梁紅霞不要胡說八道。
梁紅霞被凶得心口一緊。
這個繼子從小到大和她關係雖然不算多親近,但表麵上起碼維持基本的客氣。
今天為了個還沒過門的狐媚子,竟這麼對她丟狠話。
她對舒梨的怨恨更深。
這時,一直一言不發的謝雲瑤默默出了聲:“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陸錦安看一眼她:“什麼事?”
謝雲瑤吞吞唾,說:“我前天傍晚,看見舒梨回了鎮子,還有個男同誌在旁邊幫她拎著個大袋子,看樣子是送她回來,兩人在鎮子口說了半天話才分開。”
舒梨已經要和陸錦安退婚了,對她沒有任何威脅了,她本來沒必要提這事。
她也不想自己在陸錦安麵前像個碎嘴皮子。
可這會兒一看,不得不提了。
梁紅霞母子一驚。
陸錦安氣瘋了:“哥,看來媽沒猜錯,她拿了彩禮就不安分了,肯定是和那些老相好去鬼混了!”
梁紅霞也咬牙:“還拎著大包小包呢,指不定是去用咱們陸家的錢跟男同誌外頭吃喝玩樂了,我就說這小狐狸不安分了!”
陸銘州想起舒梨對自己的承諾,鎮定道:“我再說一次,這錢既然給了她,她想怎麼用都行。吃喝玩樂也是她的事。我也信她不會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梁紅霞苦口婆心:“銘州啊,阿姨不是管你,可你爸爸在天之靈要是瞧見你就這麼被一個作風糜爛的女同誌騙,半夜也要找我的!阿姨知道,你是軍官,你要是抹不下麵子,阿姨去幫你把彩禮錢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