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第一天來擺攤,見之前的小販把最好的地方都選了,也就挑了個最邊角的位置。
她走過去問了一聲:“大娘,您以前不是在這兒擺攤的吧?”
賣雞蛋的大娘蹲在地上,睨她一眼,很不客氣:“這位置被你買了嗎?”
舒梨耐心說:“可您之前不是有位置嗎,那位置靠近電影院出口,更好。”
大娘蠻橫:“我今天還就想在這兒賣,咋了,不行啊。”
舒梨旁邊那個修車的大叔看不下去:“大家都是做小本買賣的,都不容易,你乾嘛要欺負一個年輕女同誌?”
大娘冷笑:“你跟她啥關係啊?從她剛來就眉來眼去的,現在還幫她說話,我看你是瞧她那副狐媚子臉,為老不尊,想老牛吃嫩草吧!”
修車大叔氣得一張老臉都漲紅了:“瞎說啥呢?狗嘴吐不出象牙!”
雞蛋大娘腰一叉:“我沒瞎說,整條街都知道她的名聲,她不就是旁邊住的許老太的外孫女嗎?她在鎮上的那名聲,還用我說?”
旁邊兩個賣菜的小販竊竊私語:
“她平時在鎮子上就喜歡跟那些男同誌眉來眼去。”
“聽說她之前本來嫁給陸家那個大學生老二的,後來又說要嫁給老大了,亂得很。”
“喲,兄弟通吃啊。”
“人家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彆說兄弟了,什麼男同誌吃不下?父子都不在話下吧!”
越說越難聽!
舒梨不想吵架,更不想讓修車大叔為難,對他搖搖頭,示意沒什麼,見那雞蛋大娘原本的位置也有人占了,便另外找了個位置。
那位置比之前的更偏。
日頭高升,今天人流不多,加上可能換了位置,整個上午,舒梨都沒開張。
幾個小販彼此交換了眼神,麵色很滿意。
直到一個年輕小夥子經過,到處張望,似乎沒找到想找的,有點失望,隨便拉了個賣雞蛋的大嬸問:
“嬸子,電影院門口之前不是有個賣紅糖茯苓糕的女同誌嗎?怎麼今天沒看見?沒出攤嗎?”
幾個小販臉色都一變。
舒梨聽見了,在遠處忙揮手:
“這裡!出攤了,出攤了!”
男同誌看到了舒梨,麵露欣喜,小跑過去:“你怎麼搬這兒了?來,給我拿二十個紅糖茯苓糕,再抓三袋核桃糖。”
舒梨見他買這麼多,一喜,又看他眼生,一邊打包一邊攀談:“同誌,你是第一次來?是聽彆人說過我這兒嗎?”
“是啊,我那天去我姑媽家,吃了茯苓糕和核桃糖,太好吃了,就找她問了你做買賣的地方。我在縣裡學校教書,想帶點給我同事。”
給了錢,小夥子樂滋滋走了。
旁邊幾個小販卻都垮了臉色。
尤其是那個賣雞蛋的大娘。
接下來,舒梨又做了兩筆生意,趁晌午沒什麼生意,坐下來,拿出鋁製餐盒,裡麵是外婆給自己做的午飯,還熱乎著。
剛準備吃,就看那個賣雞蛋的大娘黑著臉走了過來。
她放下鋁勺,疑惑地看向大娘:
“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