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兒子失望至極,又氣又狠:“你啊你!”
張荷香可沒法眼睜睜看著這些珠寶被舒梨拿走,發了狠擋住她去路,雙臂一展:
“不行,你們不能走!就算這些東西是你媽的又咋樣?這是你媽當年臨終前給你舅的!”
有兩個老鄰居實誠,實在看不下去,小聲嘀咕:
“玉潔的錢不留給親生女兒,留給自己兄嫂,是傻了嗎?這話說出去也沒人信。”
“人在做,天在看啊。”
舒建軍麵紅耳赤,上前拉老婆,示意算了。
張荷香比老公的臉皮可厚得多,甩開他的手,一擼袖子,露出養得肥肥壯壯的小臂:“反正不能給!還給我們!”
許秀珍見兒媳婦無賴,狠狠啐了一口唾到她臉上:
“真不要臉!”
張荷香見舒梨拉著婆婆要走,急眼,上前就去推了婆婆一把。
許秀珍身子瘦弱,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幸好舒梨眼疾手快,一把丟下匣子,撲過去攙住外婆:“外婆,怎麼樣了?”
許秀珍扶住腰,搖頭:“沒事。”
張荷香馬上就去將匣子撿起來,抱在懷裡死也不放了。
舒梨見舅舅一家非但死活不願意歸還媽媽的遺物,還差點傷了外婆,也不客氣了:
“既然你們不願意還,那就報公安,讓政府主持公道!”
……
一個多小時後,舒梨祖孫和舒建軍一家四口齊齊坐在了鎮上的派出所裡。
來接待兩家人的是姚副所長。
得知具體情況後,姚副所長又將珠寶看了下,果然都刻了舒玉潔的拚音字母。
舒梨又把媽媽和自己的身份證明文件遞過去。
姚副所長翻看了下,對舒建軍嚴肅說:“既然是你妹妹的,該由你外甥女繼承,你平白霸占了人家遺產這麼多年,不但不合法,也沒道德,你還算是當舅舅的人嗎?也該還給人家了。”
舒建軍被說得頭都抬不起來。
張荷香一屁股摔坐在派出所的地上,拍著大腿鬼哭神嚎:
“冤枉啊!是玉潔臨終前給我們的!當時舒梨年齡小,媽年紀大了,所以才交給她哥保管,怎麼就成了霸占?青天大老爺啊!七月飛霜,冤啊!”
姚副所長什麼牛鬼蛇神沒看過?但看張荷香這撒潑的樣子還是皺了眉:“就算是保管,現在也該還給你外甥女了。”
張荷香一把鼻涕一把淚:“她媽當時說了,怕她一個私生女被人欺負,不讓我們給她。她非要的話,我們可以看在親戚的麵上給她一點,但不能全給!”
舒梨氣笑:“我媽有遺囑嗎?人都死了,你想怎麼說都行!”
“總之這就是你媽的遺言,建軍,你說是不是!”張荷香手肘擂一下老公。
舒建軍也不甘心全給舒梨。
這些年,他家可指著妹妹的珠寶過日子。
他已經變賣了一些金子,剩下的這些,還打算以後給兒子娶媳婦呢。
他昧著良心,胡編:“對,玉潔臨終前,把這些都給了我們。她說,媽年紀大了,怕犯糊塗,舒梨又太小了,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丁,交給我才放心。”
許秀珍氣得胸口疼:
“我怎麼生出你這種敗類?為了錢臉都不要了嗎?你快把玉潔的東西還給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