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校尉範牧武的侄子範玉同?
陳洛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的自我介紹竟會如此拗口。
他費了點兒腦細胞才明白過來。
這家夥是把“校尉範牧武的侄子”,當成了“將軍”“官員”一樣的自稱身份。
人家是本“將軍”誰誰誰,本“官”誰誰誰。
到他這裡變成了本“校尉範牧武的侄子”誰誰誰。
不對!
範牧武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小子從哪裡奉來的他“大伯之命”?
範玉堂見無人回應他,頓時覺得有些失了麵子。
又見在場眾人全都看著陳洛。
他立刻將手裡的折扇合攏,用扇子指著陳洛:“喂!說你呢!聾了嗎?趕緊給本少挑人!”
陳洛微微皺眉。
想到範牧武剛死,便決定不跟這小子一般見識。
他淡淡地回應範玉堂:“發配營已由我接管,發配營裡的人我另有用處,不對外發賣。”
範玉同愣了一下,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隨即嗤笑起來。
“你接管?你算個什麼東西?”
“在這雲州北區,軍戶方麵的事都是我大伯說了算!
你有手令嗎?就敢大言不慚地說接管此地。”
陳洛微微眯了眯眼睛,他衝身旁親兵點點頭。
親兵立刻將夏雍簽發的手令遞給範玉同。
範玉同接過手令,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
“夏雍?”
“哼!一個剛上任的都尉,他的手令也配叫手令?”
刺啦!
範玉同說著,竟然當眾將那紙手令撕得粉碎,隨手拋在地上!
“告訴你!現在立刻給我挑人!
否則彆說這些罪囚,就連你本少今天也能把你給發賣了!”
範玉同囂張地用扇子點著陳洛的胸口。
陳洛身旁的親兵,全都緊緊握著刀把。
隻要陳洛一聲令下,他們立刻就會拔刀砍了範玉同。
陳洛低頭看了眼地上被撕碎的紙屑。
“你一介白身,竟敢撕毀都尉手令。
我看在範校尉的麵子上可以容你。
但軍法容不了你。”
“來人,送這位範少去見範校尉。”
早就怒不可遏的屠狗,立刻拔出腰刀,走到範玉同跟前。
範玉同冷哼:“你小子完了,等我見到我大伯,我一定讓他把你……”
哢嚓!
屠狗一刀將範玉同砍翻在地。
範玉同並沒有立馬咽氣,而是在地上驚恐又疑惑地看著陳洛。
陳洛看著範玉同道:“忘記告訴你了,你大伯昨天已經戰死在落鷹嶺了。”
說完,陳洛高聲下令。
“清點發配營所有人數,一個時辰後出發!”
經過清點,發配營共計有兩千三百二十二人。
其中男人有一千五百八十人,女人七百四十二人。
這些人大多都有病在身。
像李道元兒子李博佑那種,病得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也有近四十人。
陳洛沒有放棄任何一人,直接把人全部帶走了。
返回望江屯的路上。
陳洛提前派人回望江屯,讓屯子裡的人準備好飯食,熱水,以及乾淨的衣物。
發配營的人身子弱,所以趕路速度很慢。
從龍山縣城到望江屯,愣是走到下午四點才抵達。
進入望江屯後,發配營的人先被帶到演武場上。
有專人在負責引導發配營的這些人。
“所有人先排隊領換洗衣服,領到衣服後去排隊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