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夥軍戶買走了?”
裴炎羅敏銳捕捉到,奴隸販子這句話裡的一個關鍵詞——一夥!
“也就是說,買走那對雙胞胎的軍戶,並不是單獨一個人。”
“對,他們當時是十幾個人一起的。”
“那除了我提到的雙胞胎以外,他們還有沒有買彆的奴隸?”
“有!”
奴隸販子一下回憶起來。
“那群軍戶裡有個領頭的,花五十兩銀子買走了一個花魁。
那花魁叫秦韻腴,以前在春花樓很紅的。
後來被曹縣尉花銀子贖了身。
曹縣尉想把秦韻腴當外宅養著,結果這件事被他夫人戚氏知道了。
戚氏是龐縣令的小姨子,曹縣尉不敢逆戚氏的意,隻好默許戚氏將秦韻腴發賣給了我。
戚氏將秦韻腴發賣給我時,隻收了我五兩銀子。
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儘快把秦韻腴發賣。
所以我買下秦韻腴的當天,就將她賣給了那夥軍戶。”
裴炎羅聽奴隸販子說完這些後,立刻派人將曹縣尉叫到城北軍衙。
曹縣尉名叫曹誌勇,他和裴炎羅並沒有隸屬關係。
但北齊武官實權遠遠高於文官。
所以麵對裴炎羅,曹誌勇還是保持著恭敬的姿態。
“曹大人請坐。”
裴炎羅指了指校尉衙正廳的座椅。
曹誌勇道謝一聲,等裴炎羅落座後,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
裴炎羅:“此番請曹大人過來,主要是有件事想要問一問曹大人。”
“裴大人請講,隻要下官知道,下官一定知無不言。”
“我想問曹大人是否知曉,春花樓以前的花魁秦韻腴,在四月中旬時究竟是被誰買走了?”
曹誌勇怔了怔,他沒想到裴炎羅剛到任就找他問話,竟然是為了問秦韻腴的下落。
而類似的事情,曹誌勇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先前也有人找到曹誌勇詢問,願不願意轉賣秦韻腴。
曹誌勇一句“早已經將秦韻腴發賣”就給打發了。
如今裴炎羅專程叫他過來問這件事,這讓曹誌勇意識到,秦韻腴牽扯的事情恐怕並不簡單。
裴炎羅見曹誌勇一副推測猶豫的模樣。
他直接拍了拍手。
很快裴炎羅手底下一名親衛,端著滿滿一盤銀錠子走進正廳。
“這裡是五百兩銀子,隻要曹大人告訴我秦韻腴現如今的下落,這些銀子便送給曹大人了。”
曹誌勇看著這五百兩銀子,眼睛微微一亮。
他輕咳一聲:“不瞞裴大人,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找巡檢司的人打聽,這才打聽到的一點兒消息。
具體真假我也不太清楚。”
裴炎羅根本沒理會曹誌勇這話。
同為男人,他難道還不知道男人是什麼德性?
你喜歡的女人,被正房給逼走了,你難道會不想辦法弄清楚她的下落?
大部分的男人,肯定都會想辦法弄清楚對方的下落。
然後等待時機,看看能不能再續前緣。
曹誌勇見裴炎羅沒搭話,當即又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巡檢司負責守城門的人告訴我,好像是靖邊屯的屯長洪大嘴,買走了秦韻腴。”
“靖邊屯。”
裴炎羅低聲念了一遍。
他倏地一下站起身來,對曹誌勇抱拳:“多謝曹大人告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