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知發誓,如果知道昨晚上的男人會掏出戒指逼婚,她一定先自戳雙目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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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套房的窗簾隻拉了一半,晨光像一把薄刃劈開厚重的黑暗,恰好切在江靜知的眼皮上。她眨眨眼,先看見的是天花板上那盞水晶吊燈——昨夜明明滅滅的碎光此刻凝成冰錐,懸在頭頂。
空氣裡浮著冷杉與竹葉混調的香氛。她動了動,絲絨被從肩頭滑下去,露出鎖骨處白皙的皮膚。
環境的異樣讓她瞬間蘇醒,一下子瞪大了一雙杏眼,兩手把被子拉到下巴,思忖著:這是哪裡?
酒店,客房,對了,昨天是公司的年會,大家都住在這裡,可是這裡的陳設明顯不是普通的標間,也不是自己的房間。
她愣愣的看著周圍,聽見衛生間有嘩嘩的水聲。
浴室傳出水聲。磨砂玻璃映出男人模糊的側影:腰線鋒利,肩胛骨像折起的機翼。
壞了!
她來不及多想,忙不迭的下床把外套撿起來穿戴好。她正在係著外套的扣子,衛生間的門打開了。
她倏地回頭,看到一張充滿喜悅、年輕帥氣的臉。
餘夏發梢滴著水,水珠順著人魚線滾進浴袍裡。酒店的浴袍穿在他一米八五的身上略微顯得有些短,中間用腰帶鬆鬆垮垮的係著,露出了蜜色的一小片胸膛和腿部結實的肌肉線條。
“靜兒,早。”他嗓子帶著晨起的沙,卻笑得像得逞的貓。
江靜知沒應聲,垂眼去撿地毯上搜尋她的鞋。
他善解人意的從床邊拿起,遞了過來,讓她穿好:“怎麼?不高興?昨晚你喝醉了,我沒有你的房卡,隻能把你安排在我這裡。我沒乾壞事!”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看向她的眼神充滿溫暖。
隻是親了一下,不算壞事,忍不住,你不要怪我。他在心裡補了一句。
感覺到身體確實沒有異樣,江靜知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一些,依舊沒有說話。
“我就幫你脫了外套,要不睡覺不舒服,是不是?我睡的是客臥!相信我,我可是江老師教出來的好學生。”他繼續道,翹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英俊的臉龐上全是深深的笑意。
“不過,我很樂意為此負責。我這個人賠給你,怎麼樣?”他整個人朝她湊了過來。
“我走了!”江靜知沒有一絲一毫被他俊朗的容顏迷惑,聽他提起過去反而摟不住火,雙手奮力推開他,拎起沙發上的挎包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裡?”餘夏一把抓住江靜知的胳膊。
“難道還在這裡待到過年?放手!”江靜知火爆的回應著,使勁甩開他的手。
他沒有用力,放開了手,但是又堵住了她的去路:“彆急,我叫了早餐上來,一起吃吧。”他還是溫溫柔柔的聲音,試圖挽留她。
“謝了!新任總裁先生!謝謝您的好意!您自己享用吧!”她橫眉冷對,一口一個拒絕。
“生氣了?我回來沒提前告訴你,不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我的錯,你彆生氣了,好不好?我讓你怎麼罰都行。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他歪下頭,低到和她視線平齊,眉眼裡都是笑。
又是這一招!
“你去哪兒、告不告訴我,跟我有什麼關係?”江靜知還是沒好氣,把頭偏到一邊離他遠點兒。
“怎麼沒關係?”他唇角高翹,壞壞的笑著。
“我警告你!在公司裡不準讓人知道咱倆以前認識!”江靜知突然想到這個重要問題。
“你想玩兒地下戀?行!我陪你玩兒。”他的笑顏比屋外的陽光還要燦爛。
“誰要跟你談戀愛?彆自作多情!”
“結婚也行,你定。現在流行隱婚。”
“夢沒醒吧?”江靜知執意要出去,奈何他堵著路。
“你確定這個樣子從我這裡出去,被彆人看見會很好嗎?”餘夏不急不慢的問,好像她的拒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還不都是因為你!”一麵牆的落地鏡映照出自己亂蓬蓬的頭發,江靜知轉身進了衛生間收拾。
不照鏡子還好,仔細一照鏡子,江靜知就更生氣了。
還說什麼都沒乾!
嘴唇有些紅腫,就是他曾經的風格!
她把冷水開到最大,打濕毛巾,冷敷在紅腫處。
冬天的冷水,激得她一哆嗦,又清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