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星野一拍大腿:“懂了!就是讓她覺得,分手是她深思熟慮後為了彼此好做出的決定,而我隻是個無奈又深情的‘被迫同意者’?高!實在是高!”
他立刻拿起手機,開始構思第一條“簡潔平淡”的回複,臉上重新煥發了光彩,仿佛解決了一個重大技術難題。
褚星野手指飛快滑動,嘴裡用一副社交場合慣有的語氣隨口問道:“誒,彆說我了,你最近怎麼樣啊?”
餘夏的視線從窗外收回,言簡意賅:“挺好。很忙。”
“哦,”褚星野發完一條信息,手指停頓了一下,馬上在腦海裡檢索到下一個寒暄話題:“那江老師呢?放假回家了?”
“回老家了。”餘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明天回來。”
“明天就回來啊?”褚星野從手機屏幕上抬起眼,臉上被八卦的神采取代:“哎,說正經的,江老師…有男朋友沒?”
餘夏皺了皺眉,乾脆地回答:“不知道。沒問過。”這種問題毫無意義。
“不知道?!沒問過?!”褚星野的聲音瞬間拔高,引得旁邊球桌的客人側目,他趕緊收斂了一點,但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的震驚,他用手指虛點著餘夏,語氣誇張,“我說你個餘神啊!你腦子裡成天關心的都是些啥啊?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你這學生怎麼當的?”
餘夏反問道:“這有什麼重要的?你腦子裡成天關心的又都是些啥?”
“哎呦喂!我真是…要被你活活氣死了好嗎!”褚星野捶胸頓足,“美女老師的個人感情狀況,當然是頂頂重要的事情!聽著,明天江老師回來,你務必打探清楚,這是組織交給你的光榮任務!”
“什麼狗屁任務!”餘夏嘲諷道。
褚星野塞給他一支球杆:“來吧,咱們打幾盤台球,不能白白讓你出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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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江靜知風塵仆仆地從南州返回,準時出現在餘夏的書房。
兩個小時的課程緊湊而高效,結束後,她合上教案,看向餘夏,切入正題:“好了,現在說說你目前最核心的問題是什麼?”
“發揮不穩定。”餘夏回答得乾脆。
“學校心理老師怎麼分析的?”江靜知追問。
“說我年紀小,情緒波動是正常生理現象。”餘夏複述得平板無波,帶著一絲不以為然。
“建議呢?”
“正念冥想。說是能提升專注力,穩定情緒。”
“按要求做了嗎?”
“沒時間。”餘夏飛快地給出理由。
江靜知沒說話,隻是用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他,帶著一種看穿一切的審視。
餘夏在她無聲的壓力下,語氣軟了下來,帶著點煩躁:“哎呀,好吧……我覺得那玩意兒沒什麼用,安安靜靜的坐著像發呆。”
江靜知的目光掃過牆角卷著的瑜伽墊,不容置疑地說:“我陪你做一次。”
“我坐著做效果也是一樣的。”餘夏試圖掙紮,指了指身下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