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還要抽空去一趟魏家……
薑晚星把自己當成機器人似的,開始一件一件理順她新人生裡的計劃。
給這些事情都排序,考慮好優先級。
也就是這麼想著想著,她昏昏沉沉,人已經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間,忽然感覺有一隻溫熱的大手捉住了她的腳脖子。
薑晚星如臨大敵,驟然驚醒。
下意識彈坐了起來。
“疼?”魏景淵半蹲在床邊,手裡舉著他從前台大姐那兒借來的跌打藥酒。
他皺著眉頭,像是發愁,又像是擔憂。
“我剛剛下樓去借藥酒,你就這麼敞著門就敢睡覺?”魏景淵厲色問道。
薑晚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含糊的說道:“我以為你走了會幫我把門關上,再加上腳又很疼,沒想那麼多就直接睡了……”
魏景淵聽完更火大了。
她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糊塗蟲!
不過也怪不得她。
她今晚又是被灌酒,又是要跳牆逃生的,確實消耗體力。
而且,她的腳踝扭得還挺嚴重。
魏景淵小心翼翼將藥酒倒在掌心,溫柔地用手掌給她敷了一會兒。
他還沒鬆手,薑晚星又睡了過去。
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呼吸聲綿長均勻。
魏景淵哭笑不得。
這女人的心怎麼這麼大?
而且,她從前不是嬌氣得很。
兩年前結婚的時候,恨不得拿根電棒出來,在他和她之間劃出一條道道。
新婚當夜,她向他提出約法三章:
一是沒有換鞋不能進門。
二是沒有洗手不能吃飯。
三是沒有洗頭洗澡不能上床睡覺。
那會兒,魏景淵還想:她果然是知識分子,講究細致。
生活細節上有點可愛。
哪知道,他嚴格按照她的要求一一履行了,她卻還是連床都不讓他上……
新婚夜的記憶,不堪回首。
魏景淵隻是回憶至此,就已經覺得煩躁了。
他真想把薑晚星搖醒,和她正式地談一談離婚的事。
可這女人睡得踏實香甜。
甚至還有要翻過身,調整睡姿的意思。
他唯恐她一動就扯到了扭傷的腳踝,趕忙鬆開了手。
下一秒,果然見薑晚星抬起了腿,翻過身,側躺著。
她的長裙裙擺被無意間掀到了大腿處。
雪白大腿半露在外,春光乍泄。
魏景淵隻草草瞥了一眼,就迅速紅溫了。
如同一隻被蒸熟的大閘蟹!
他無所適從,手腳都不聽使喚了。
倉促想走,可是又怕這樣把薑晚星丟下不合適。
他隻能先鎖上了招待所的門,然後進洗手間躲了一會兒。
透過鏡子,魏景淵看見自己漲紅的臉,他更加不自在了!
他連忙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好幾遍臉,才終於漸漸到感覺心情恢複了寧靜。
再看看鏡子裡的自己,他不禁覺得好笑。
他和薑晚星是正兒八經的夫妻。
她的腿,他怎麼不能看了?!
魏景淵霍然走出了洗手間。
但當那張鐵架床又闖入視線,餘光中,那一抹穿著白裙子的身影像是會發光似的。
灼得他眼角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