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古人一定是堅信,殉葬是有意義的。
“古代人通過殉葬的方式才能融合古遺物,為什麼現代人卻不需要?還是說,每個人都是需要的,但我不用?”
相原低頭撫摸著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的龍骨手鐲稍縱即逝:“一切生命的起源,源自一場盛大的死亡。”
倘若殉葬並非是封建迷信而是一場儀式,那麼人類文明裡的其他習俗或許也具備著非凡的意義。
相原突然想起二叔有一次喝醉酒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取決於你的認知。很多事情你換一種角度去解讀,就會得到完全不同的答案。”
如此說來,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諸多未解之謎或者靈異事件,或許都能通過另一個角度找出相應的答案。
相原又想到了霧蜃樓。
異側的形成伴隨著天理的複蘇。
那麼霧蜃樓是怎麼來的?
根據周倫碩所說,這個世界上應該曾出現過無數個異側,畢竟天理和長生種的存在時間已經久遠到無法考證了。
偏偏霧蜃樓是有編號的。
簡默曾經說過,霧蜃樓是一個特殊的異側。
序列號是09號。
相原雙手交疊托著額頭,思緒發散:“這是不是說,霧蜃樓的存在的時間也相當古老,二叔也未必是第一任老板。這個異側有著特殊的規則,甚至還能夠被人掌控。除了霧蜃樓以外,世界上還存在著相似的地方?”
有意思。
未知的謎團還有很多。
但相原對長生種的世界卻更加好奇了。
正當相原沉思的時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原哥,走了。”
易然提醒道:“去操場集會了。”
“啊,下雨天還要集會?”
相原皺著眉有點不爽,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形式主義了,學生們在雨裡站著,校領導們在台上講著。
他放學以後還要去注冊成為獵人,時間本來就不是很多了,得抓緊時間適應新能力,以備不時之需。
“沒辦法,昨天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校領導總得給個解釋。雖然媒體壓住了消息,但很多家長都去投訴了呢。我估計昨天晚上,校長一晚上都沒睡好覺。”易然有點幸災樂禍,他這個年紀對很多事情是沒有概念的,也完全不覺得昨天的事情有多麼可怕,哪怕他差一點兒就死了。
包括相原也一樣,他也正是神經大條的年紀,但有的學生可能就相對脆弱一點兒,可能已經被嚇出毛病了。
老王捂著屁股在走廊裡開始喊人了,相原和易然對視一眼一起走了出去,數百人浩浩蕩蕩的下樓去操場。
天空陰沉沉的,細雨淅瀝瀝的落在草坪上,高三的八個班都已經集合完了,每個人都沒打傘,默默淋著雨。
校領導還沒來,這是他們一貫的作風,好像姍姍來遲顯得平時很忙一樣,實際上就是擺擺官威,折騰學生而已。
相原走到班級隊伍的末尾時心裡一動,意念場悄無聲息地在頭頂上撐開,擋住了隨風飄來的細雨。
“咦,雨停了?”
易然像個二傻子一樣左顧右盼。
相原集中注意力控製著意念場,反正閒來無事不如熟悉一下自己的新能力,他在雨幕裡玩著彈水珠的遊戲,把飄下來的雨滴彈進隔壁班的幾個不良混混臉上。
相原玩得不亦樂乎,直到他發現隔壁班的角落裡有人在默默望向他,她的眼神曼妙婉約,仿佛能生出花來。
那是義塾高中的校花虞夏,她是為數不多能夠為違反校規披著長發女生,天生泛紅的發絲在雨中微濕,淩亂了明亮的眼眸,她的眼角微微上翹,嫵媚得像是一隻小狐狸。
很多學生都沒心情聽校領導絮叨,都趁著這個機會偷偷打量著這個異常漂亮的女生,她的校服是微微敞開的,露出了白皙的頸和精致的鎖骨,還能看到黑色的小吊帶。
“相原同學,你好。”
虞夏沒敢大聲說話,隻是嘟起紅唇對了一個口型,然後悄悄揮了揮手,她的右手腕還纏繞著繃帶。
“她為啥要跟我打招呼?”
相原忽然想起來了。
望海路警署的署長是二叔的好兄弟。
虞夏就是署長的女兒。
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