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原捂住額頭,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前所未有的活躍起來,腦細胞宛若海底的氣泡般沸騰,意念場的領域徹底失控膨脹,仿佛會呼吸一般洶湧的起伏。
他的思維不受控地發散,內心的欲望也在膨脹,幾乎淹沒了理智。
他時而覺得自己是毀天滅地的巨人,時而又想要成為君臨天下的皇帝,他想要統領千軍萬馬,也要身邊美女如雲。
原始的欲望進化成無窮的妄想。
他開始幻想自己成為長生種的最強。
他會幻想薑柚清和江綰霧赤身裸體躺在他的床上,床邊是褪下的衣物。
當然還有那個小狐狸般嫵媚的虞夏。
直到相思的出現,他急忙打碎幻想。
“媽的,這藥怎麼這麼攢勁?”
他心裡有點驚疑,再次打開那本泛黃的筆記本,觀摩那些古怪的圖案和線條。
這一次他似乎讀懂了筆記本裡的內容,那些古怪的圖案和線條裡藏著極其晦澀難懂的暗示,仿佛魔鬼在陰影裡發笑。
他嘗試理解那些暗示。
仿佛他也變成了一個精神病人。
單調的房間,藍色的窗簾,窗外枯樹上的烏鴉,毫無溫度的陽光,斑駁生鏽的鐵窗,被粗暴推開的鐵門,蜂擁而入的護士就像是白色的惡魔,死死按住了他。
護士長像是中世紀的惡毒巫師,強行打開他的嘴巴,喂他喝下了那瓶毒藥般的藥液,藥汁噴灑得到處都是,濃稠黏膩。
相原劇烈地掙紮,卻仿佛在護士長那雙惡毒的眼瞳裡,看到了自己的臉。
但他卻不再是自己的模樣了。
幻覺裡他是一個女孩。
有著一頭醒目的白發!
轟!
幻覺崩潰。
相原繼續嘗試解讀,卻感覺到了一片漆黑,仿佛永無止境的噩夢,令人恐懼。
良久過後,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冒出了冷汗。
他心裡驚疑不定,呢喃自語:“這就是伏忘乎說的那段隱秘的曆史,二戰時期德國的一家精神病院發生過的真實事件,那個女孩是什麼人,這筆記是她寫的?”
不知為何,他覺得那個女孩很眼熟,跟記憶裡的一個人起碼有六成相似。
阮祈!
相原嘀咕道:“時間線又對不上,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那得是小姑娘的奶奶輩。但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莫名的預感,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麼聯係。”
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德國人來到了這座城市,秘密對霧山進行探索。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的一家精神病院裡,出現了一個白頭發的女孩。
相原咬著手指沉吟:“看似是精神病院,但醫護人員卻像是一群惡魔。那瓶藥,分明跟我喝下去的一模一樣。那絕不是治病的藥,反而會讓病情加重。”
不行,沒頭緒。
放棄思考,開始擺爛。
與其關注他人,不如專注自己。
按照伏忘乎的說法,目前他已經完成了十重妄想的第一節修行。
也是最初步的修行。
他閉上眼睛,釋放出了阿賴耶識。
這一次他驚奇的發現,阿賴耶識的感知竟然變得更加清晰了,就像是拿著放大鏡去看世界,萬物的紋理近在眼前。
仿佛纖毫畢現。
相原走出院子,對著一個路邊的一座石墩握緊拳頭,意念場的作用力收縮。
哢嚓一聲。
石墩應聲碎裂。
這可是實心的石墩子啊。
“出力也變強了,這一握顯然已經超出了我的最大握力,有意思。”
相原驚喜於自己能力的提升,這就是完質術所帶來的變化,立竿見影。
阿賴耶識的輸出力和精密度大幅提升,不僅僅是感知,包括對力的操縱。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像伏忘乎那樣,利用妄想症幻想自己成為了動漫的主角,具現出不存在於現實的能力。”
相原沉默片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步的重點是想象。換句話說,就是代入和扮演,自己要入戲。”
裝得越像,效果應該就會越好。
最好是演的自己都信了。
就像是真的妄想症患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