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們應聲倒地,鮮血汩汩湧出。
“簡先生!”
簡默眼疾手快,迅速切斷了炸彈的引線,把這要命的玩意給丟了出去。
三個人配合得行雲流水。
“看下麵!”
相原忽然俯身望向樓下,隻見一樓的大廳裡竟然蜷縮著一批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他們背後是瑟瑟發抖的病人們。
那些病人年紀都不大,大概在七歲到十五歲不等,看起來還都是孩子。
守衛們正拿著槍指著他們。
這是要準備滅口!
千鈞一發的時刻,薑柚清及時反應了過來,強行剝奪了槍械的控製權。
砰的一聲!
自動步槍炸膛。
守衛們當場被炸倒,然後就被縱身飛躍下來的簡默開槍爆頭,瞬間全滅。
相原鬆了一口氣,終於是趕上了。
一名護士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環顧四周確認了暫時安全以後,便轉身竭力安撫著病人惶恐的情緒。
病人們哭啼聲響成一片。
相原剛想去問問情況,就被攔住了。
“你還是彆去了。”
薑柚清抬眼瞥他:“我怕你嚇到病人,這事還是給專業的人來。”
當然,她自己也沒動。
簡默已經收起槍走到醫護和病人們麵前,詢問道:“怎麼回事?”
那名護士長是一位中年女性,她警惕地打量著對方,遲疑道:“你是?”
簡默似乎很有這方麵的經驗,從口袋裡取出了偽造的警官證:“我是警員。”
中年護士長頓時流露出驚喜的表情,剩下的醫護人員也仿佛看到了希望般騷動起來,隻有病人們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醫護人員把病人們帶到一旁休息,隻留下護士長跟負責對外溝通。
“我李蓉蓉,以前是中南醫院醫院的一名護士長,肖老教授的助手。”
李護士長坦白道:“大概在兩年前,我們上門為一位海歸富商治病,結果被綁到了這裡來。後來我們都成為了長生種,被那些人脅迫,幫助他們做事。”
簡默心想既然是長生種就好辦了,否則的話麵對普通人,根本無法有效交流。
“肖老教授,那個基因學博士麼?”
他問道。
李護士長嗯了一聲。
“是的,那群人認為,他們打開了地獄的大門。一種極為特殊的基因從地獄裡流淌了出來,它會感染一切所接觸到的動植物,包括水中的微生物。
這座城市裡的少部分人,一出生就攜帶著某種特殊的基因。這種基因並非源自於父母,而是在母胎中的變異。變異源,來自於母體在孕期攝取的營養,也就是我剛剛提到的動植物,以及微生物。
很多嬰兒在出生時就患有嚴重的基因缺陷,最初可能並不明顯,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一定會病發,死亡率很高。
那群人四處收集這種患有基因疾病的患者,美其名曰是為了給病人治病,但實際上卻是為了拿他們當做實驗素材。
實驗失敗的患者,會被當做血食,喂養給某種極其可怕的怪物。很多患者都因此死於非命,現在這些孩子都是剛剛被送進來的,他們的基因缺陷不明顯,所以會被當做廢料,隨時都有可能被處理掉。”
薑柚清眯起眼瞳,銳氣隱現。
相原心中了然,看來小祈沒有胡說八道,她所說的一切都被印證了。
簡默皺眉說道:“肖博士呢?”
李護士長歎了口氣:“去年就過世了,那群人找了很多這方麵的專家過來,但每一個都無法接受那種實驗。有的自殺了,有的逃走,有的瘋了。”
很顯然,這群護士的狀態正常,是因為他們並沒有直接接觸到人體實驗。
她們隻負責看護病人,檢測數據。
真正血腥的實驗,是由博士負責的。
簡默沉思片刻,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照片:“那您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李護士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在這裡誰都見不到,除了那群人派來的守衛。偶爾會有那群人請來的專家來看看孩子們,但這個人這麼猥瑣,顯然不是……”
簡默略感失望。
不過倒也是,相朝南就算要潛伏在這裡,也會想辦法喬裝打扮,否則以這家夥的知名度,估計進來的第一天就會暴露。
也就是這一刻,病人裡有一個瘦弱的小男孩盯著那張照片:“我見過!”
護士嗔怪地拍了他一下。
“小慧,彆瞎說!”
“我沒瞎說!”
那個叫小慧的男孩倔強說道:“照片上的猥瑣大叔,不就是南博士嗎?這個猥瑣的眼神,明明就是一模一樣啊!”
護士們都愣住了。
李護士長定睛一看:“好像真是。”
簡默眼瞳微亮,仿佛抓住了希望:“這個人真的在這裡?他做了什麼?”
李護士長遲疑了一下:“南博士是挺好的人,對我們很好,對病人們也很好。但我不知道他具體的工作內容是什麼,我隻知道有一天他突然逃跑了,那群人出動了大量的武裝力量去追擊他。”
簡默愣住了。
事情還真跟他推斷的差不多。
相原按捺住激蕩的心情。
事情終於水落石出了。
薑柚清扭頭詢問道:“你怎麼看?”
相原搖了搖頭:“再等等。”
簡默繼續追問,但是這裡的醫護人員對那位來曆神秘的博士知之甚少。
沒想到,小慧卻說道:“隻有南博士會專心給我們治病,還會給我們塞糖吃,而且他打針的時候一點兒不痛。南博士還偷偷說過,以後會帶我們出去呢。”
旁邊的孩子們點頭附和,有個小女孩低聲說:“南博士肯定會回來的,他那麼有本事的人是不會被壞人打敗的。他說等他回來的時候,給我們買巧克力吃呢。”
“嗯呢。”
小慧用力點頭,把玩著病服的衣擺:“不知道南博士有沒有出去,他說他的女兒也跟我們患有一樣的病。如果再不及時治療的話,病情就要發作了。
希望博士能治好他的女兒吧,那種病發作的時候可痛了。除了我們之外,這個世界上還是不要有人得這種病了。”
簡默愣住了。
“隻有女兒得病,沒有侄子得病?”
他喉嚨滾動,似乎極為緊張。
“沒有哦。”
孩子們搖頭說道:“南博士說,如果以後有人來這裡找他,就把這件事說出去。如果沒人找他的話,就不讓我們說。
叔叔,你是他的朋友嗎?他在哪裡呀?我有點想他了,想聽他講故事。”
簡默嘴唇動了動。
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薑柚清似有所察的轉身。
相原如同雕塑般扶著二樓走廊的扶手,他的心一寸寸石化,崩塌碎裂。
原來是這樣啊……
他的手用力收緊。
哢嚓一聲。
堅硬的扶手被他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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