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門碎裂的一瞬間,簡默就已經暴起出手,左輪槍劃出一道森冷的弧線,短時間內連續四次扣動扳機,槍聲轟鳴。
隻是在稍縱即逝的一瞬間。
他卻愣住了。
“葉隊?”
敵人是一位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麵目生長著細密的蛇鱗,魁梧的身軀仿佛經曆過千錘百煉,肌肉虯結。
他一襲黑色的長風衣,揮舞著一柄太刀擋開了撲麵而來的子彈,隻見密集的火星在黑暗裡濺起,稠密如織。
簡默開槍的速度很快。
但男人揮刀的速度卻更快!
雖然簡默受了傷,但他還是把自己的速度發揮到極致,如同鬼魅般繞後開槍,一顆子彈噴吐火光,命中了對方的後背。
砰的一聲,男人的後背炸開血花,反身蹬出一腳,命中了他的胸口。
簡默一腳被踹飛出去。
但這一刻,小黎卻如同一輛重型卡車衝撞過來,一個肉彈衝擊把男人撞飛出去,頃刻間迸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四百多斤的體重。
長生種的體魄。
即便不是戰鬥型,打起來也很誇張。
男人也被撞懵了,但他手中的刀卻沒有掉落,反而發出了隱隱的顫鳴聲。
嗡的一聲。
他的刀像是被賦予了生命,驟然斬出一道淩厲的刀氣,切割著牆壁。
小黎撞完人以後一個重心不穩便摔倒下去,恰好躲開了這必殺的一刀。
隻是一位公司的管理層就沒那麼幸運了,脖子被瞬間切開一道血線。
那人驚恐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頭顱跌落!
刀氣炸開,餘波掀翻了眾人。
周大師發出一聲驚恐的慘叫。
江母也被這股撲麵而來的刀氣震得不斷後退,驚訝說道:“小葉?”
很顯然,這也是公司的獵人。
很有可能還是某個戰鬥序列。
“江阿姨,好久不見了。”
男人剛準備起身,粗壯的藤蔓便從牆壁裡鑽了出來,如同巨蟒一般纏繞在了他的右臂上,用力收緊,吱呀作響。
江綰霧在關鍵時刻出手。
相原恢複靈質前,需要她來主攻。
然而男人卻意外狠辣,隻見他肩膀用力一甩便自行脫臼,迅速掙脫了束縛以後,改用另一隻手握刀,揮刀再斬!
這一次沒有出現刀氣,似乎是沒有提前蓄力,但斬擊也依然淩厲。
江綰霧縱身後撤,一根根粗壯的藤蔓如尖刺般拔地而起,刺向男人。
男人隨手揮刀割開荊棘叢般的藤蔓,如同死神般步步向前,行雲流水的步伐像是踩踏著某種節奏,始終保持著重心。
刀光閃過,破碎的藤蔓飄搖散落。
男人冷酷的表情宛若惡魔。
眼瞳裡滿是殘忍的殺意。
目標直指江家母女。
江綰霧被逼得一路倒退。
直到她撞進一個懷抱。
相原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低聲說道:“彆退了,全力輸出!”
江綰霧吃了一驚,她的腰肢被錮住再也無法倒退,但少年近在耳畔的聲音卻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她深呼吸集中精神,飽滿的胸脯微微起伏,平靜下來。
大理石地板碎裂。
無數藤蔓拔地而起,妖魔般狂舞。
這些藤蔓抽打著空氣,以極其刁鑽的角度貫穿了男人的身體,血液噴湧。
但男人卻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再一次揮刀把藤蔓儘數斬碎,突進向前。
那柄太刀再次顫鳴起來。
鋒銳的氣息幾乎切開了江綰霧的臉。
但她卻被禁錮住無法行動。
她的本能在預警。
但背後的安全感卻讓她選擇了信任。
也就是在關鍵時刻,相原的墨鏡閃過一道黑芒,頓時跟懷裡的女人交換位置。
時空扭曲。
相原出現在了敵人麵前。
江綰霧出現在他背後,一陣恍惚。
男人眯起血紅的眼瞳,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刀即將切開的是誰,刀勢愈發淩厲。
先殺死這個有點棘手的少年,再把江家母女殺死,對他類說沒有任何區彆。
刀鋒顫鳴。
刀光突破了黑暗。
森然的殺氣幾乎灌滿了這條甬道,相原卻麵無表情地伸出連自己的右手,毫不畏懼地迎向了那道無匹的刀光。
哢嚓一聲,牆壁浮現出無數裂隙,被四溢的刀氣給刮得破碎不堪。
隻是這一刀卻沒能殺死相原。
甚至沒有留下一絲絲的傷口。
刀鋒落在相原的掌心。
近在咫尺,卻不得寸進。
相原把意念場收縮到了極致,也就是自己麵前不到一厘米的距離,所釋放出作用力也是前所未有的集中,形成界域。
最終在掌心凝聚出了無窮的阻力。
男人如獅虎般咆哮,握刀的手幾乎用儘了全力,刀鋒在嗡鳴中顫動。
仿佛在虛空擦出了無形的火花。
但依然無法突破相原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