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黑洞的周圍,纏繞著數十條粗大無比、閃爍著各色微弱光芒的“鎖鏈”!這些鎖鏈由無數古老的符文和信念之力構成,大部分已經殘破不堪,布滿了裂紋,光芒極其暗淡,顯然快要失去作用。
隻有三條鎖鏈相對完好一些,一條呈現土黃色,散發著大地的沉凝氣息(對應定坤儀?);一條呈現幽藍色,帶著冰封靈魂的寒意(對應照幽鏡?);一條最為粗壯,呈現紫金色,卻布滿了細密的裂痕,雷光微弱(對應都功印?)。
這就是殘存的鎮封!依靠著這三條主鎖鏈和周圍無數即將崩斷的副鏈,勉強束縛著那個恐怖的黑洞!
但此刻,那黑洞正在緩慢而堅定地膨脹、旋轉,每一次轉動都在磨損著那些本就脆弱的鎖鏈,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一絲絲精純無比的黑紫色煞氣,正不斷從鎖鏈的縫隙中滲透出來!
我甚至能“看到”,在黑洞的最深處,那雙巨大無比、冷漠嗜血的血色瞳孔,似乎微微轉動了一下,朝著我“看”了過來!
一股無法形容的大恐怖、大冰冷瞬間攫住了我的意識!仿佛下一瞬就要徹底沉淪、被同化為那無儘黑暗的一部分!
“凝神!收回靈覺!”老道士焦急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我腦海炸響!
同時,我感覺一股溫和卻堅定的力量從頭頂灌入,強行穩住了我即將潰散的心神!
是老道士在助我!
我猛地一咬舌尖,劇痛讓我清醒了幾分,拚命按照經文記載,引導眼中雷炁護住靈台,艱難地切斷了與那核心空間的“視覺”連接!
“噗——!”
我猛地睜開眼睛,現實中,我狂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搖搖欲墜,眼前發黑,耳中嗡嗡作響,仿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地上的三件法器光芒迅速暗淡下去,嗡嗡聲停止,恢複了沉寂。老道士也踉蹌一步,臉色蒼白了幾分,顯然剛才助我脫困對他消耗極大。
“如何?看到了什麼?”他急聲問道,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大口喘著氣,心有餘悸,艱難地將“看”到的鎮封核心景象描述了一遍——那恐怖的黑洞、殘破的鎖鏈、以及那雙冰冷的血色瞳孔。
老道士越聽臉色越是難看,最終長歎一聲:“果然……鎮封破損遠比預想的嚴重!三才鎖鏈已損其二,都功印對應的雷鏈也瀕臨崩潰!若非你爺爺昨日以殘魂雷炁強行加固,恐怕此刻它早已破封而出!”
“那……那怎麼辦?”我聲音沙啞,帶著絕望。那黑洞的力量超乎想象,僅僅是被“看”一眼就幾乎讓我心神崩潰,如何修複?
“還有機會!”老道士眼神一厲,“三才鎖鏈雖損,但根基猶在!隻需以三器為引,布下‘三才封魔陣’,汲取天地人三才之力,便能重新穩固甚至修複鎖鏈!但必須在下次月圓之夜,陰氣最盛亦是最弱之時,方可進行!否則陣法之力不足以穿透那麼深的煞氣!”
下次月圓?那隻有不到五天了!
“這五天,你必須儘快熟練掌握引動三器之力,尤其是都功印!你是守印人,雷鏈的修複主要靠你!”老道士盯著我,語氣無比嚴肅,“我會從旁指導,但能否成功,七分靠你!”
壓力如同山嶽般壓下。
就在這時,我敏銳的神眼忽然捕捉到遠處黑暗中,一絲極其微弱、卻帶著惡意的能量波動一閃而逝!
有人窺視!
我猛地轉頭望向那個方向——是村子西北角,那片廢棄的打穀場!
“誰?!”我厲聲喝道。
那絲波動瞬間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老道士顯然也察覺到了,臉色一沉:“果然還有宵小之輩賊心不死!看來我們的動作,已經驚動了一些藏在暗處的老鼠。”
他冷笑一聲:“無妨,跳梁小醜,不足為懼。當務之急是你儘快提升實力。”
他收起法器,語氣不容置疑:“從明日起,你隨我進山修煉。”
我看著那片重歸死寂的黑暗,又看了看手中沉寂的法器,心中沉重無比。
內憂未平,外患又起。
五天後月圓之夜,我真的能準備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