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枝已經十九歲了,在燕國,這個年齡還未說親,雖然並無不可,但算是少見。
韓氏臉上的笑容,變得勉強起來。
謝枝一直未曾說親,又和謝成榆這個堂兄走得很近,確實不能讓人細想。
謝窈仍舊一臉真誠:“對了,堂兄與堂嫂也成親幾年了,怎麼堂嫂還沒孩子?”
“怎麼?”
“我舅舅前些日子,在京中開了一家醫館,或許可以為堂嫂解惑。”
“我沒問題!”韓氏立即說道,意識到自己話語過激,她又補充,“夫君常年在軍營居住,我們雖然分隔兩地,還是相敬如賓的。”
謝窈點點頭,最後道:“堂兄好不容易回府一趟,也是第一時間去看望了大姐姐,堂兄堂嫂確實相敬如賓,讓我欽佩。”
韓氏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匆匆跑了出去。
她要去找謝成榆問清楚,問不清楚就看清楚,看她的夫君,是不是真的對謝枝那個狐媚子庶女起了心思!
謝窈看著堂嫂離開,眼神漸漸幽深。
眼下,滿漢全席,隻剩下她一個人獨嘗。
謝窈吃飽後又打包了一些,這才拎著刀,不緊不慢地走回晚香院。
快一個時辰,應該夠堂兄做事了吧。
謝窈回到屋裡,在自己床頭看見了一封信。
上麵書寫四個墨字:窈兒親啟。
這是陸慎言的字。
她果然沒有猜錯,前世送信的人,就是謝成榆。
前世,謝窈去門口迎堂兄,堂兄卻晚了一會兒才來,等她回去後,床頭就多出一封信。
當時陸慎言前來求娶她,謝明安不太願意。
陸家無權無勢,隻是寒門,陸慎言也是一介白身。
謝明安心裡計劃著,就是謝窈嫁不成靖北王,也應該嫁給門當戶對的男子,最好對他的仕途有益。
兩家還在僵持,謝窈收到了那封信。
陸慎言邀請她去花樓品茶。
她去了,也確實和陸慎言品茶了,卻被謝枝和謝成榆撞見!
謝成榆身為她的堂兄,怒斥她還未出閣就不知廉恥,竟敢偷偷出府,與男子私會。
謝枝在旁邊唉聲歎氣地求情,引來許多百姓圍觀。
於是,謝窈名聲更差。
謝明安這才答應了陸慎言的求娶,甚至沒要什麼聘禮,就急匆匆地與陸家定親,將她嫁了出去。
下午時候,謝宴說陸慎言來試探他。
謝窈就猜到了,陸慎言賊心不死,求謝宴失敗後,一定會去找堂兄謝成榆。
堂兄曾經和陸慎言同在謝家學塾,他算有些身手,這才能趁她離開屋子吃飯的時候,留下這封信。
怕謝窈不吃了,他甚至忍下怒火,中途離開。
謝窈冷笑,捏起陸慎言的信,看都不看,揚手丟進炭盆。
火舌迅速攀起,頃刻間將信紙化為灰燼。
陸慎言想要她赴約,隻要被人看見他們同行,就會傳出流言。
他還會找謝成榆做見證。
到時候,他是風流才子,自己名聲儘毀,他再毫不嫌棄地娶她,說不定能成全一段佳話。
不過,陸慎言也不怕……
玩火自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