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色霸氣對撞留下的天之痕還未完全愈合,兩艘傳奇海賊船的甲板上早已沒有了半分劍拔弩張的氣氛。
木板被架在了兩船之間,船員們像串門一樣來回穿梭。
篝火燒得正旺,巨大的海王類烤肉在火焰上滋滋作響,油脂滴落,香氣混合著酒氣彌漫在整片海域上空。
“喂!紅鼻子!那是我的烤腿!”
“白癡香克斯!誰搶到就是誰的!”
甲板的角落裡,香克斯和巴基正為了一個烤腿大打出手,旁邊的菠蘿頭馬爾科,一手托著下巴看著他們打鬨,似乎覺得這倆活寶比剛才的戰鬥有意思多了。
不遠處,喬茲正和一個羅傑海賊團的壯漢掰手腕,他那鑽石化的手臂在火光下熠熠生輝,引得巴基頻頻側目,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凱爾悠閒地倚著桅杆,手裡又換上了一杯新鮮的橙汁。
他看著不遠處被幾個白胡子海賊團船員圍住,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比斯塔,善意地舉了舉杯。
比斯塔看到他更尷尬了,猛地扭過頭去,假裝看風景。
這海可真海啊!
宴會的中心,兩個如同怪物般的男人正盤腿對坐,身前是兩個比水桶還大的酒碗。
“庫哈哈哈!紐蓋特,你的船員都很有精神嘛!”羅傑端起酒碗,像喝水一樣灌了一大口。
“咕啦啦啦……你的船上也儘是些有趣的小鬼!”白胡子同樣豪飲一口,目光掃過自己的“兒子們”,那張威嚴的臉上線條都柔和了幾分。
酒過三巡,氣氛正酣。
羅傑忽然用手肘撞了撞白胡子的手臂,毫無顧忌地問道:“說起來紐蓋特,我一直想不明白,你這樣的男人,當初為什麼會待在洛克斯那家夥的船上?”
喧鬨的宴會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按下了靜音鍵。
雖然大部分船員依舊在吵嚷,但離得近的雷利、賈巴,以及白胡子身邊幾位年長的隊長,都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將目光投了過來。
白胡子喝酒的動作微微一滯,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情緒。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碗中剩餘的烈酒一飲而儘,發出滿足的歎息。
“咕啦啦啦……”他放下酒碗,沉悶的笑聲聽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豪邁,多了幾分自嘲,“因為,我被他打敗了。”
這個答案讓羅傑都愣了一下。
“那時候的我還在滿大海流浪,”白胡子娓娓道來,“洛克斯找到了我,二話不說就動了手,我輸得心服口服。然後,他邀請我上船了,”
白胡子頓了頓,目光變得有些悠遠。
“我說我在尋找出海的意義,他聽完後大笑,笑得前俯後仰,說那種東西是世界上最無聊、最脆弱的玩意兒。但他又說,他可以幫我找到比那更有價值的東西。”
凱爾默默地喝著橙汁,耳朵卻豎得老高。
原來是這樣,用一個虛無縹緲的“意義”作為誘餌畫了一張大餅。
傳銷頭子哈基洛,有兩下子!
“洛克斯的船上聚集了全世界最桀驁不馴的怪物。”白胡子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懷念,隻有一種經曆過後的淡漠,
“每個人都懷著自己的野心,每個人都想踩著彆人的腦袋往上爬。所謂的同伴隻是隨時可以利用或舍棄的工具,你永遠不知道在你背後喝酒的家夥,下一秒會不會把刀子捅進你的心臟。”
他的描述讓周圍的年輕人都感到一陣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