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瓔璃!!”陸嶽咬著牙怒視向喬氏。
“不,夫君,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
“啪!”一聲脆響。
陸嶽狠狠給了喬氏一巴掌。
“解釋?”
他滿眼失望地抖了抖手中的信紙,咬牙切齒恨聲道:“這些都是你的字跡,你要如何解釋?”
信裡,喬氏和季懷約好,等他死後,就帶著他的財產嫁給過去。
這二人可真是毒啊!!
陸嶽此刻心裡是說不出來的難受滋味,枕邊人下毒想要毒死他,另嫁高枝!
而他一心厭惡想要算計的宋今瑤,卻是救了他。
不!
宋今瑤根本不是在救他,宋今瑤這是報複!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有那麼一瞬,陸嶽想,當初他幫著父親出謀劃策假死,宋今瑤知道了的時候,是不是也如他這般難受?
但很快,他又甩掉腦子裡的亂想,他和宋今瑤注定對立,他不後悔,再重來一次,他依舊會這麼做,隻不過他會把計劃策劃得更完美,絕不讓宋今瑤提前發現。
“我,我”
“不,夫君,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全都是這群賤奴惡意陷害,字跡是可以模仿的”
喬氏臉上滿是驚恐和慌亂,她還想做最後的掙紮。下毒弑夫,這罪名是要被下大獄的。
她不想去,她還年輕,還有很多榮華富貴沒有享受,她還要當官夫人的,不想人生就這樣結束。
杜嬤嬤見喬氏強詞狡辯,還試圖把臟水往她身上潑,瞬時冷了臉,對著門外喊了聲:“薛大夫,進來吧,去瞧瞧剛剛喬氏摔碎的藥碗裡,可還有毒藥殘留。”
“咱總得要把證據確鑿了,省得她還不要臉地狡辯栽贓!”
隨著杜嬤嬤話音落地,喬氏驚得癱軟在地,喉嚨哽住,竟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完了!
藥碗裡有沒有毒藥,她最清楚不過。
證據確鑿,容不得她狡辯了。
陸嶽會不會殺了她?
另一邊主院。
宋今瑤躺在院內桂花樹下的躺椅上,聽著白霜和秋菱兩個丫鬟跟她彙報二房院內的進展。
“夫人,喬氏下毒證據確鑿,三少爺被氣吐血了。”
“活該,總算是讓他也嘗到了被背刺的滋味,真是解氣!”
“這就叫天道好輪回,他做下的惡,終究有一天會報應在自己身上。就是不知道,當初他背刺夫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
宋今瑤仰望著天邊的明月,勾唇笑了笑:“是啊,刀不插在自己身上永遠不知痛,隻有讓他親身體會下,才知痛徹心扉。”
她的眉目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的清冷。
對陸嶽這個白眼狼兒子,她是動了殺心的。
但,簡單的死去,太便宜了那個畜生,她要讓對方體會下同她一般的痛苦。
都說虎毒不食子。
可,那樣的兒子,值得她有母愛嗎?
“白霜姐,你先跟夫人說著,我去三房院內再看看進展,回來講與夫人聽”說著,秋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小丫鬟像打了雞血般,眼睛亮得驚人。
尤其是那雙腿,捯飭得跟裝了風火輪似的。
宋今瑤也沒拘著。
吃瓜八卦是人的天性,她也喜歡。
何況,這個秋菱,之前確實在喬氏手底下沒少受責打。
也是該讓這個丫頭解解氣了。
這時,影七忽然現身了。
他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點冷凝。
“怎麼了?”宋今瑤見狀,手裡的葡萄滾落在地,人猛地坐直了身子。
“福安對五少爺下手了!”
聞言,宋今瑤的心狠狠抽痛了下:“可有得手?”
“沒,小的趕去的時候,福安正要把五少爺溺斃,幸好去得及時,五少爺並沒有受傷,就是有點受到了驚嚇,人一直在哭。”
在哭?
聽到這裡,宋今瑤神色一頓。
那孩子,會哭了?
“快,快把琛兒帶過來。”
影七正要去帶人,下一瞬又聽宋今瑤似含著冰碴的聲音傳來:“把福安五花大綁也帶上,一會兒咱們一起去三房!”
宋今瑤眸光寒芒一片。
果然是狼子野心改不了,上一世她的小兒子就死在老三那逆子手中。
這一世,原本以為她有所防備,卻還是差點讓那逆子得手。
幸好!
幸好這一世她臉皮厚了,知道求助人了,讓小舅舅把影七這幾個能乾的暗衛派來。
不然,她都不敢想象,若是讓她再體會一次那小人冰冷徹寒的屍體,會是怎樣一種悲愴。
她會不會瘋?
她驀地攥緊了帕子,霍然起身。
不行,她還是不放心,她要去親自接小兒子過來,一定要親眼看到那小人安然無恙才能心安。
宋今瑤疾步出了院子,一路往偏院而去,開始時候還是用走的,後來幾乎是跑了起來。
白霜追在身後,喊勸著:“夫人,您,慢,慢著點”
宋今瑤顧不得理會,隻瞧準方向悶頭往前疾奔。
呼!
這把老骨頭,老腿。
快點捯飭啊!
回廊拐彎處,她幾乎與來人相撞。
“嗚嗚——娘——”一聲弱弱帶著嘶啞的稚嫩聲音,讓她瞬時刹住了腳步。
她不可置信地抬頭,麵前當真是影七,懷中抱著的那個滿臉鼻涕眼淚的小人,正是她憂心不已的小兒子,陸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