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沒回過味來,他出去乾嘛?大人受傷了,他要時刻留在大人身邊保護,誰知道城內還有沒有太子的爪牙!
雖說他們昨夜在城內城外清理了一夜,但難保有漏網之魚。
宴玄倒是立即琢磨過味來了。
昨日宋夫人派人去西山營救,大人回來後,攥著一塊刻著“瑤”字的玉佩看了半宿。
他很懷疑,此“瑤”就是宋夫人,他可是記得的,宋夫人的閨名裡麵就有一個瑤字。
此刻大人要見宋夫人,是嫌他們在這裡礙事了?
“走,沒眼力見的蠢蛋。”宴玄心裡偷笑著,小聲在晏青耳邊笑罵了句,然後拽著人就退出了房間。
晏青被拽出來,很是不樂意,到了門外幾步遠的距離,他瞪了眼宴玄:“我還要在裡麵保護大人,你拉我出來作甚?”
“你呀!白長了一張精明的臉,腦子裡咣當的全是水!”
宴玄沒好氣地白了一眼過去,又道:“宋夫人來了,你不出來在裡麵乾嘛?”
晏青不覺得他留在裡麵有什麼不對,反而覺得......
“那我更不應該出來了,我在裡麵,也好幫大人避嫌。”說著,晏青突然腦子裡閃過一抹靈光,下一瞬,他不可置信地瞪向宴玄:“你不會是以為大人對宋氏有意?想撮合吧?”
“......”宴玄挑了挑眉,沒說話就是承認了。
晏青憋著笑,壓低聲音:“我說,大兄弟你是不是想多了?欸,也不怪你多想,大人對宋氏確實是挺特殊的,以前我也這樣猜想過,但後來我就不這麼想了。”
“為何?”宴玄輕蔑地掃了一眼過去,他不相信晏青這個有智商沒情商的家夥能瞧明白啥。
“你想啊,那榮陽公主喜歡了咱家大人這麼多年,人家身份尊貴,長得又好,大人都不心動。怎麼可能對宋氏鐵樹開花呢?宋氏年紀大了不說,還生過好幾個孩子,我估計啊,大人就是看在燕六爺的麵子上,才對宋氏不同的。”
“那你就走著瞧吧。”
宴玄對晏青的分析不以為然,那榮陽公主刁蠻狠辣,曾經還養過麵首,大人這般潔身自好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
甭說大人了,就是大人的母親裴家老夫人都看不上榮陽公主,用老夫人的一句話就是:那榮陽公主頂多算個母的,算不得女人!
“行了,咱倆也彆在這裡瞎揣度大人的心思了,趕緊下樓去請宋夫人上來吧。”
不一會兒,宋今瑤在前,身後跟著抱著禮品的杜嬤嬤和白霜上了二樓。
“宋夫人,大人養傷期間喜靜,還是您自己進去吧。”宴玄耍了個心機,在裴驚蟄的房門前攔下了杜嬤嬤和白霜。
他覺得他家大人絕對是對宋氏有企圖,他要幫幫大人。
聞言,宋今瑤頓住步子,眉頭微蹙。
白霜有些不讚成道:“這怎麼行?我家夫人豈能和男子單獨會麵?這傳出去像什麼話?”
宴玄:“白霜姑娘想多了,這是在驛站,周邊都是玄衣衛,暗中還有暗衛守著,算不得單獨會麵。”
“那......”白霜想說,那也不行。
然這時候,杜嬤嬤卻笑眯眯的打斷了白霜的話:“夫人,晏侍衛說的在理,您自己進去吧,老奴和白霜就在門外守著。”
聞言,宋今瑤微蹙的眉頭漸漸展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有些不妥,但這裡是驛站,誠如晏侍衛所說周邊全是裴驚蟄的手下,斷不會有人出去嚼舌根,便也應允了:“既然如此,那嬤嬤,你和白霜就先在門外候著。”
屋內。
裴驚蟄早從床榻上起了身,衣衫穿戴整齊,隻等宋今瑤進來。
可也不知這位怎麼想的,聽到門外動靜,竟似乎突然對自己的穿戴不滿意了,手伸向腰間......
房門開啟又合上。
門前橫著一個雕花屏風,宋今瑤拎著東西進來沒見到人,喚了聲:“裴大人?”
“進來。”
裴驚蟄的聲音在屏風後傳來,宋今瑤聽見,便也繞過屏風走了進去。
然,下一刻,她就僵住了身子。
一向矜貴冷肅的裴大人,此時衣衫不整......
黑色袍子鬆垮垮披在身上,衣裳隻套進去一個袖子,另一半身子,連著受傷的手臂全部光裸。
宋今瑤下意識視線下移。
鼓起來的胸肌,性感的腹肌......嘖,老男人還挺有料!
天!
她在乾嘛?
在褻瀆裴大人?
宋今瑤反應過來後低呼一聲,緊忙非禮勿視轉過身。
“抱歉,裴大人,是民婦進來的不是時候,我,我還是先出去吧。”
宋今瑤臉紅地說道,隻覺得一顆心砰砰直跳。
要命啊!
她都這把年紀了,還讓她長針眼!
話落,宋今瑤抬步就要出去,同時心中暗罵著宴玄,怎麼不問清楚房內狀況就放她進來了,裴大人這模樣,明顯是剛換過藥還沒穿戴整齊。
裴大人也是,她剛剛明明出聲了的,對方也說了句“進來”,怎麼就不知先穿戴好?
裴驚蟄看著背對著他,後背繃直的人,他眸光複雜深沉。
緊接著,他眼底閃過一絲戲謔,可臉上卻依舊端的一副清冷模樣。
他邊攏緊衣裳,邊裝作不在意地道:“不用,現在可以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