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瑤直盯著那張熟悉的臉久久回不了神。
大哥曾是宋家小一輩裡相貌最出眾的,雖幼時體弱,卻反倒滋養出一身溫文書卷氣。
後期長成,更見清風霽月之姿,溫潤儒雅,那時候是很多閨中女子心目中的天上月。
宋今瑤還記得當年在閨中時候,很多世家小姐願意與她交好,其實都是因著暗自愛慕著她的哥哥。
這麼多年未見,那張臉卻早不見了當初少年時候的影子,曾經的溫潤不複存在,眉宇間隱含鋒芒和沉鬱滄桑。
忽地,宋今瑤視線凝在藺卻塵左側眉骨間,那裡橫亙著一道舊疤,足足有一指長,現在已經淡了,但能想象到當初是如何的觸目驚心。
宋今瑤不由得心中一痛。
“大哥,當年宋家出事前,你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會無故失蹤?你又為何同玄鶴道長在一起......”
好多個為什麼堵在心口,竟是讓宋今瑤一時間不知該從何問起。
玄鶴神色淡然,未插一言,給二人一人推過來一盞茶。
宋今瑤垂眸端起,素白茶盞中,琥珀色茶湯輕漾,墨綠茶葉如雲舒展。
茶湯氤氳,映著她低垂的眉眼,靜默之下,心緒早已沸騰。
宋承梟臉色複雜,歎了口氣,這才緩緩說起。
“小妹......”
他聲音沙啞乾澀,充滿了無力感,答非所問:“非是兄長不願認你們,實在是目前大哥圖謀之事太過凶險,恐給你們招來禍端!”
“一會大哥會把所有事都告知你,但你要保證今日從這間茶樓出去後,你還是你,而大哥隻是昭慶公主府的駙馬,姓藺,名卻塵。”
聞言,宋今瑤心中咯噔一下,大哥這是還不能以宋家子弟身份出現?還要跟她裝作陌生人?
某種猜測呼之欲出。
驚得她手一緊,攥著茶盞的指尖都泛了白。
但她並沒有插話,隻等大哥把所有事件講清楚。
他們兄妹中間錯過這麼多年,怕是一句兩句也道不儘這其中的心酸苦楚。
忽的這時候,宋承梟扯了下嘴角,彆有深意又苦澀地問著她:“小妹,你可相信重生?還是重生兩次?”
聽得這一句,宋今瑤臉色巨變,豁然抬頭。
“信!大哥說什麼小妹都信!”
她當然信,她自己就是重生之人,怎麼可能會不信。
若是自己沒經曆過這些,她也定會像大多世人那般說這事荒謬,但是親身經曆過,她深有體會,世間萬物,有很多人們解釋不通的玄妙。
“大哥?”
難道大哥真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