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一身狼狽蜷縮在地的崔氏聞言,立即哈哈笑了兩聲。
她就知道,她大哥不會不管她的!
她好歹在府內做了二十大幾年的二夫人,在燕府怎麼可能沒丁點自己人。
從她被帶回關進柴房後,便意識到,這次怕是燕府容不下她了,她心慌害怕的厲害。
於是,便讓人偷偷去給崔府自家大哥送了消息,讓他來救她。
這兩聲大笑,立即讓守在正門的兩名護衛警覺,開了門看了一眼,見崔氏還好好的在裡麵,隻是不知為何突然大笑,二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覺得崔氏怕是傻了,便也沒多理會,又關上門,儘忠職守地守在外麵。
而後窗那名小丫鬟,早已經在護衛開門那一瞬,偷偷順著牆根溜走了。
崔氏笑了幾聲後,便又開始緊張起自己的形象問題了。
半邊頭發都沒了,一會兒出去怎麼見人?
忽地,崔氏又想起昨夜的事。
心中恨得牙癢癢。
“宋今瑤!你個賤人!等我出去,下次,下次一定不會再掉以輕心,定讓你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崔氏在柴房內抓著僅剩的半邊頭發,發了瘋般的咒罵。
門外的兩名護衛,無奈又鄙夷地搖了搖頭。
崔氏一脈的嫡女就是這個德行?
而被關在隔壁柴房的段懷瑾,一聽到崔氏傳出的聲音,倏地抬起頭。
他散亂的頭發下,能看到半張臉有一大片燒傷。
疼得他咧嘴嘶了一聲,下意識用手去摸了一把,但一碰,就更加疼了。
“怎麼會這樣?我昨夜怎麼會在雲水寮醒來?旁邊躺著的怎麼會是崔氏?宋今瑤呢?”段懷瑾這個腦子不夠用的,到現在還沒回過味來。
現在他的狀態除了懵逼,還是懵逼!
榮陽答應他,隻要成功讓宋今瑤身敗名裂,榮陽不但保證他無事,還會幫他奪回侯爺的位置。
天知道,當年被庶弟段懷義那個賤種奪了爵位,他受了多少恥辱。
有人能幫他奪回爵位,讓他去死都願意!
隻是玷汙一個老女人的清白!
簡直太劃算了!
可是?
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成了崔氏的奸夫了?
燕家六兒郎都不是好惹的。
怎麼辦?
他會不會被殺?
這時候,段懷瑾這個老草包才意識到什麼,驚得瑟瑟發抖起來。
燕府正廳。
此時燕北鶴還沒有到,他正在去找大哥雁北珩的路上。
正廳內,或坐著,或站著崔家來的十幾人。
以及靖安侯段懷義。
有彆於崔家十幾人一臉的傲慢,嘰嘰喳喳。
段懷義神色謙和,很是安靜地坐在那裡等著燕家來人。
昨夜有不少香客連夜從法華寺回了京,今日一清早,崔氏和段懷瑾的醜聞,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靖安侯段懷義下了朝,在回府的路上,得知這一切後,被氣得差點嘔出一口老血。
他那個嫡兄,當真是好樣的!
正被氣的胸口堵得慌時候,府門前遇到燕府派人來請,便知道這是燕家要找他們算賬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能從一個庶子的身份,擠掉段懷瑾那個嫡子,得了這個靖安侯的爵位,那處事一定是老練的。
便第一時間,準備了厚禮,來謝罪了。
他打算好了,這次給嫡兄收拾完爛攤子後,回去就要請老族中長老做主,讓段懷瑾那老不正經的家夥分家出去另過,最好斷了親,把那老貨從段家除名才好。
都老不卡眼的年紀了,還浪騷得厲害,段懷瑾不嫌丟人,他還嫌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