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也被這突變的詭異氣氛嚇得噤了聲。
他丈二摸不著頭腦,瞄了眼這個又瞄了眼那個。
陸淵陸文惠幾人,更是用像看傻子似的眼神盯著他。
“大,大哥?我,我說錯啥了嗎?”陸川縮著脖子怯怯地問出聲。
這傻缺的模樣,讓陸文惠恨不得尋個棒子敲過去。
氣得她直大喘氣:“我說,四哥,你腦袋是泡水裡長大的?還是出進門的時候被門夾了?”
陸淵小聲低喝一聲:“二妹,閉嘴,少說兩句。”
這時候母親正氣頭上呢,再拱火,怕是老四這個月都彆想下床了。
陸文惠不服氣,翻了個白眼:“閉什麼嘴啊,我看四哥腦子裡裝的就是一坨屎,不然怎麼能說出這麼缺心眼的話!”
陸淵:“......”
陸文惠被氣的胸口一陣一陣的起伏,磨著小虎牙怒瞪向陸川。
這時。
一隻小手攥住了陸文惠,緊接著,另一手裡就多了個鞭子。
“二姐,氣狠了就抽那犢子,莫須忍著。”小陸琛揚起小腦袋,對著陸文惠腹黑地建議著。
“......”眾人向著陸琛看過來,心裡一陣陣發寒。
這家夥病好是好了,怎麼突然就不可愛了呢?
而此時的宋今瑤,心裡酸澀得不行。
腦海裡不由自主閃現前世裡老四是怎麼在老三威逼利誘下,對她這個生母不聞不問的。
現在,這家夥竟當她麵說,要幫助一對明知道對方彆有用心的父女。
她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總之不是很好受。
既然決定要改造老四,那麼老四有顆善心,先撇開這善心帶不帶腦子不說,她該是欣慰的,可人不是聖賢,她也會冒出一句,當初,當初這孩子怎麼就不能對她這個母親多點善心?
難道?真的是她教育的問題?
還是那個冒牌老三當真那麼大能耐,能控製得住老四?
亦是那句老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宋今瑤臉色明顯越來越不對勁,屋內氣氛冷凝,幾個孩子頓時大氣不敢出了。
就連陸文惠都憋著氣,不敢再多言了。
驀的,似乎所有人都同時想到了老四之前背刺母親的混賬事,對宋今瑤眸底變化的情緒,也跟著心有戚戚。
自從老二陸蕭死了後,他們明顯感覺到母親身上的戾氣少了很多,似乎對老四也多了些寬容。
可有些傷害,就像結痂的傷疤,總是會在某個特定的時候,隱隱泛起不適感。
母親,怕是又想起了以前,心裡難受了,倏地,陸淵陸文惠幾人心疼得不行。
杜嬤嬤也多少猜到了些宋今瑤心裡的不痛快,上前倒滿了茶水遞過去。
“夫人?要不讓四少爺出去跪著受罰?免得他在這裡惹您不痛快。”
杜嬤嬤是真心疼宋今瑤,雖說也會偶爾替陸川說點好話,但是涉及二選一時候,她定是先以宋今瑤的心情為主。
“不用,蘇小月這事總要解決。”平靜了起伏的心緒,宋今瑤擺了擺手說道。
緊接著,她又看向還是一臉不知所謂的陸川。
心裡歎了口氣,白眼狼變成了缺心眼,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欸!
“你就沒想過嗎......當時是不是謝知舟徑直衝到的鐵匠鋪,並不是路過的見色起意?”
聞言,陸川臉色一肅,確實,當時謝知舟打馬徑直衝到了鐵匠鋪門口,難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宋今瑤已經接著道:“這說明什麼?說明蘇小月和謝知舟之前就見過,難道你就沒細究下嗎?你看你都嫌棄南城破爛,像長公主府公子那種身份的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南城?還恰巧就瞧上了蘇小月?”
“還有,這蘇小月能在大庭廣眾下跟你有肢體接觸,這是一個正經姑娘家會做的事嗎?你就沒想過,這蘇小月心思不純?禍端也是她自己招惹的?”
“這樣的人,你還打算幫?”
說著,宋今瑤揉了揉眉心,現在宸啟國雖說民風開放了些,但也僅限於不再規定男女不能同席,婚嫁和二嫁上也比以前開明,甚至女子也可以經商和單獨立戶,並且不少地方也有了女子學院,女夫子等等。
但並不代表未婚的姑娘家跟外男接觸時候,就可以不要廉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