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咱們的馬車要等一會兒了,前麵道路被堵上了。”
這時,馬夫張伯隔著簾子說道。
宋今瑤聽見應了聲,她沒想到崔忘年被降了職,長公主府還會認這門親事。
並且這麼快就舉行了婚禮。
也是,長公主府惡名在外,崔忘年即便之前傳出些不好的名聲,但到底是世代書香世家,上一任崔家家主的門生遍布。兩家聯姻,長公主府的名聲多少也能挽回一些。
如若崔玉窈沒有弄傷自己的臉......這時候坐在花轎內嫁進長公主府的應該就是崔玉窈。
聽聞崔忘年府中還有兩個代嫁的女兒,今日替嫁過去的不知道是哪個。
宋今瑤掀了簾子往外看,相隔甚遠能瞧見長公主府的謝知舟騎在一頭高頭大馬上,身上紅衣甚是喜慶,乍一看當真有那鮮衣怒馬的意氣風發之感。
上次的馬車差點被謝知舟撞翻,但她並沒瞧見人,這次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位傳聞中的長公主府的又一惡霸,宋今瑤不免多看了兩眼。
嗯,單看這模樣還行,憑著這副長相,若沒有那些惡名在外,這位應該是京城很多世家小姐爭搶要嫁的兒郎。
可惜了!
宋今瑤唏噓了一下,就聽耳邊傳來杜嬤嬤不屑的冷哼。
“哼!人模狗樣!”
最近宋今瑤沒太怎麼關注長公主府的這位公子,聽杜嬤嬤厭惡的語氣,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嬤嬤倒是很反感這位。”
“夫人,您有所不知,昨日這小侯爺強要了個丫鬟,那丫鬟性子烈,誓死不從,惹怒了他,他就把那丫鬟賞給了身邊的護衛玩樂,結果那丫鬟沒遭住,夜裡咽了氣,被扔去了亂葬崗。”
“昨日剛害了一條鮮活的生命,今日這渾蛋就沒事人一樣的迎親,人怎麼能這般人麵獸心呢!”
聞言,宋今瑤頗有些詫異,倒不是因著杜嬤嬤說的這事,之前謝知舟的惡行,她多少有聽聞,並不覺意外,隻是今日杜嬤嬤的語氣似乎很不對勁。
便問道:“嬤嬤這是怎麼了?謝知舟這人是什麼玩意兒,咱們不早就聽聞過嗎,你今日有些不對勁啊!”
宋今瑤邊說著,邊放下簾子,扭頭看向杜嬤嬤,果真見到杜嬤嬤眼眶是紅的。
她心口一顫,就聽杜嬤嬤語氣傷感,接著道:“昨日被禍害死的那個丫鬟是咱們府內錢嬤嬤的孫女。這事,老奴也是今早剛知道,正想跟夫人說呢。”
宋今瑤聽到這裡,心情也有些不是滋味。
錢嬤嬤是她這次剛回到京城,被宋管家又重新召回,返回宋府的老人。
當年宋家被驅逐出京時候,是不允許帶走太多下人的,所以很多下人便都被遣散了。
但這群人中很多都沒有其他的求生技能,從這家出去後,便隻能去到彆家再當奴才。
錢嬤嬤因著念舊主,一直不願去其他府裡,便乾著給彆家漿洗衣服的零活,但為了生計,她的孫子孫女,還是去了其他府裡當差。
長公主府給的月銀要比其他府裡高些,錢嬤嬤的孫女便去了長公主府。
當初簽的賣身契是五年期限,眼看著快到日子就能離開長公主府了,便沒和宋今瑤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