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掌櫃心中戚戚然。
嚇得瑟瑟發抖。
若是東家不信他,把他送去官府,不但他要丟了這個好差事,還會吃上牢飯。
那他們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啊?
“東家,您要信小的,小的絕沒那膽子做偷梁換柱,用假貨欺瞞顧客的事,還請東家明察啊......”
所有首飾被擺在鋪子裡前,都是有鑒定文書的,那個環節不會出錯,那問題肯定就是出在後續環節上。
現在他的嫌疑最大。
可他也一個頭兩個大,弄不明白怎麼會出現假貨。
竇掌櫃乓乓一連磕了好幾個頭,顫聲哀求。
宋今瑤淡淡掃過去一眼,見竇掌櫃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
“東家,竇掌櫃為人還算本分,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麼隱情?”其餘幾家鋪子掌櫃也跟著說話。
也有人說:“竇掌櫃,你好好想想,會不會是你管理不善,讓底下人動了手腳?”
其實他們雖也替竇掌櫃捏了把汗,但不得不說,得知不是自己負責的鋪子出事,心中還是鬆快了不少,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此心態確實不厚道,但也是人性。
宋今瑤斂了斂眉,沉聲道:“竇掌櫃,起來吧,我沒懷疑你。隻是這事既然出了,咱們總該要查明。”
“咱們敞開門做生意,信譽最是重要,若是今日之事不能查明,那往後還有誰敢來咱們鋪子買東西?”
“東家說的是。”竇掌櫃哈腰點頭:“多謝東家信任,小的一定查清此事。”
這時,宋今瑤看向其餘幾個掌櫃:“你們都各自回鋪子上吧,竇掌櫃,你隨我一起去鋪子裡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罷,宋今瑤側頭吩咐秋菱:“你去把二小姐喚來,讓她跟著我一起去首飾鋪。”
“是,夫人。”秋菱領了命,小跑著去了丹霞院。
不大一會兒,陸文惠聞訊趕來。
“母親......”
陸文惠麵上焦急,一聽金玉堂出事,小跑著就過來了。
由於跑的急,額頭都滲出了細汗。
宋今瑤見了,吩咐秋菱:“給二小姐拿件披風。”
現在季節交替間,最是容易風寒,鋪裡的事再急,也得顧著身子。
小半個時辰後。
一行人趕著兩輛馬車,到了金玉堂門口。
此時,門口圍了不少的百姓看熱鬨,把金玉堂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還有不少聞訊聽到金玉堂賣了假貨,回府取來近兩日在此買的首飾,也來退貨鬨事的。
馬車停穩,秋菱先下了馬車,取了下馬杌放好,這才攙扶著宋今瑤從馬車內下來。
人群中有人見到宋今瑤下了馬車,不知是誰喊了句:“金玉堂的東家宋夫人來了,快,咱們找她要個說法去。這般賺黑心錢的商家,咱們定要好好說道說道.......”
原本圍在門口的一群百姓,聽得這一句,立馬朝著宋今瑤幾人圍了過來。
宋今瑤見這情景,眉頭緊蹙在一起。
她是第一次來金玉堂,金玉堂又是剛開不久的鋪子。
這些人,合該不會認識她。
不對勁!
她不著痕跡地對暗中的影沉使了個眼色,影沉會意,混進了人群裡......
“煩請大家都讓一讓,今日金玉堂之事,我們東家定會給大家一個解釋,請大家稍安勿躁,等我們東家把此事調查清楚。”
這時,見宋今瑤被圍住,竇掌櫃緊忙擠進來,開始驅散人群。
“還調查什麼?現在證據確鑿,我們要求退貨,賠償!”
人群中不知又是誰喊了一句,讓稍稍平昔的場麵又亂哄哄起來。
甚至還有人上來要拉扯宋今瑤的衣袖。
暗中的影七看了,立即從暗中出來,拔了刀出來,這才喝住這群鬨事的人。
此時陸文惠也從車上下來了,她小臉有些白,顯然是被嚇到了。
“母親?”
跑到宋今瑤身邊,低低喚了聲。
這群人,就像一群餓狼,一件不大的案件,怎會在短時間內造成這般大的影響?
顯然,陸文惠也發現了異常。
“什麼也彆說,咱們先進去看看那位。”宋今瑤說的那位,自然是先來鋪子裡鬨事的夫人。
剛剛有夥計跑出來,說人還在鋪子裡。
誰也不會天天日日的來逛首飾鋪,事情剛出來,就能跑來這麼多之前在店內買過首飾的百姓,顯然,其中定是有人煽動。
宋今瑤心中多了幾分思量。
“嗯,女兒扶您。”陸文惠白著臉,點了點頭。
旁邊有影七拔刀護著,這次圍在周圍的百姓臉上憤慨之色更濃。
“怎麼著?這宋夫人是想武力鎮壓我們嗎?果然奸商就是奸商,無法無天了......”
人群中還有人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