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兒,首飾上麵的數字標號,是誰教你的?”
那個阿拉伯數字,跟她那本奇書上的字是一樣的。
這個朝代並沒有人會用這種字體,除了前世出現的那個奇女子。
宋今瑤斂了眉眼,不知在想什麼。
陸文惠沒察覺宋今瑤的異樣,眼中有崇拜,語氣歡快直言道:“是三哥!三哥懂得可多了,母親,您都不知道,現在市麵流行的那個叫做香皂的,就是三哥做的。”
最近楚墨白雖說沒有住進宋府,但經常會來府裡,跟幾個兄弟姐妹漸漸也都熟絡了。
陸文惠叫三哥,叫得自然而親切。
卻沒發現,宋今瑤身子僵了一瞬。
等外麵人群都散去。
宋今瑤帶著幾人回宋府。
路上通過路人議論,才得知。
裴驚蟄竟是派人一路招搖過市,押著溫靜姝幾人帶著鐐銬步行回的大理寺。
“母親,裴大人還真是腹黑。這麼一鬨,就算溫氏被放出來,怕也是沒臉出府了。”陸文惠頗為解恨地道。
宋今瑤隻是微微勾了勾唇:“這是她咎由自取。”
她從沒對不起過溫靜姝,然此次回京,溫靜姝卻處處設計陷害她。
人心這東西,當真難測!
“惠兒,你也長大了,往後這間金玉堂,就歸你正式打理吧。”宋今瑤突然道。
“母親當真?”
“當真,不過話提前說好,這金玉堂將來算作你的陪嫁,你要是虧本了,到時候把嫁妝都虧進去,回頭可彆找母親哭來。”
“母親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才不會哭鼻子呢!”
“嗯,不會哭鼻子......”說著,宋今瑤輕笑聲:“剛剛也不知是誰,差點被溫氏氣哭!”
“母親!”陸文惠跺腳,不依道:“母親慣會取笑女兒。”
“好了,母親不笑你了。認真的,往後有不懂的地方,你就多問問你大嫂和你三哥,他們會幫你的。”
“曉得了。”
宋府。
西霞院。
今日陸川去青雲書院讀書了,院內很安靜。
崔玉窈正在屋內做白狐大氅。
這是她要送給婆母的禮物,所以一針一線很是認真。
小蘿想幫忙,但是被她拒絕了。
心意這東西,隻有親力親為才能表誠意。
也不知低頭了多久,崔玉窈揉了揉酸痛的脖頸,複又穿針引線,繼續趕製大氅。
這時。
小蘿神色古怪的進來。
“小姐,你猜......誰給你送信來了?”
崔玉窈拿著針線,抽空抬了下頭,不甚在意道:“是段寧和霜敏嗎?下次她二人再派人來,你告訴她們,要找我直接來府裡便可,不非要提前下帖子。”
“婆母不是事多的人,她們二人跟我又是多年好友,不用講究那些繁文縟節,想見了就直接來府裡玩。”
“小姐!”小蘿把信放在崔玉窈眼前:“猜錯了,這次送信的是大小姐!”
“也不知她抽的哪門子風,怎麼會想起聯係了呢?以前斷親之前,都沒見她這麼熱乎。”
崔玉窈聽到這裡,才放下手中針線,詫異抬頭。
“你是說......崔玉雙給我送信了?”
“嗯,可不是嗎,是派她身邊的紅葉送來的,還挺鄭重,一再叮囑奴婢,說信定要盯著小姐看完,還要小姐看完後,把信燒了。”
聞言,崔玉窈擰了眉。
拿了信拆封。
信上字並不多,崔玉窈掃了一眼便看完了。
然而,她神色卻是大變。
“小姐?”小蘿察覺不對勁,憂心地推了推崔玉窈:“你怎麼了?可是大小姐在信中說了什麼過分的話?”
“沒有,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躺一會兒。”
“哦,那奴婢幫你把床榻鋪一鋪。”
小蘿知道肯定是信中內容有問題,才讓小姐突然心情不好了,但又不敢深問。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出去吧。”
“好,好吧,那小姐有什麼吩咐,就喊奴婢啊。”
小蘿一步三回頭出了房門。
到了門外,狠了勁跺了幾下腳,低聲咒罵:“肯定是大小姐在信中寫了什麼讓小姐不痛快的話了,真可惡,小姐已經跟他們斷親了,那群人還處處惹小姐不痛快,崔家人就不能當個死人不來打擾嗎?”
屋內。
崔玉窈又把信紙平攤開來。
上麵赫然一行小字:嫡母耿氏,死有蹊蹺,要想知詳情,三日後麒麟街茶寮見。
崔玉窈眸光乍寒。
手掌攥緊,指甲嵌進肉裡,直到血跡洇濕了一角信紙,崔玉窈才驚醒。
隨後點了燭火,燒掉信紙。
她望著跳動的燭火,眸底寒意越發濃鬱。
母親?
難道你的死因,真的另有內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