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在段寧心裡,就算真是好閨蜜打了人,她也認為是對方該打!反正所有的錯絕對都是彆人犯的,她的好姐妹才不會有錯!
段寧哭得泣不成聲,心疼好姐妹心疼的厲害。
此時的秦霜敏隻覺得渾身又冷又熱,她在想,自己應該是病了,不然為何頭昏昏沉沉的,眼睛也有些看不清呢?
膝蓋也痛到麻木,好似這具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時,渾渾噩噩間,她似乎聽到有人進來了。
難道是祖母派人來,要放她出去了嗎?
她心中一喜,僵硬著脖子扭頭看去。
視線模糊,影影綽綽間,她好似看到了大哥,還有自己的閨中密友崔玉窈和段寧。
她怔愣了一下。
“大哥?玉窈?寧寧?你們怎麼來了?”她不可置信,氣若遊絲地喚了聲,身子歪歪倒倒。
秦朗見狀,滿眼心疼扶住。
秦霜敏並不是一個人被罰跪,她身邊也有一個丫鬟跟著一起受了罰。
此時,那丫鬟的狀況也不是很好,臉色蒼白,嘴唇乾裂,雙眼無神。
見到三人進來,眸子裡才多了抹亮光。
沒忍住,仿若見到了救星般,驀地跪地痛哭出聲。
“大少爺,您總算回來了,小姐已經被不吃不喝罰跪三日了,您再不回來,小,小姐就要撐不住了。”
祠堂陰冷,不是說話的地兒,再加上他見秦霜敏臉色不正常,一摸額頭,手下滾燙。
便啞著聲音吩咐道:“走,先把小姐送回房,你讓人去找府醫過來。”
也顧不上細問,一把將秦霜敏打橫抱起,大跨步往秦霜敏的霜花院而去。
崔玉窈和段寧也憂心忡忡,跟著去了秦霜敏的院子。
小丫鬟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去找府醫了。
她們出來的時候,那名陳嬤嬤已經不在祠堂門口了,想來應該是回去找秦老太君告狀了。
崔玉窈隻覺得,今日怕是秦家還會要有一場亂哄。
她和段寧剛剛對秦府嬤嬤出手,的確失了分寸,很容易被人拿住話柄。
但要說讓她們看著好友在裡麵遭罪,再重來一次,她們也還是會這麼做。
霜花院內室。
“寧寧,過來......”
崔玉窈喊著段寧,段寧不明所以,但還是往崔玉窈身邊靠近了幾步。
崔玉窈伸手,把段寧頭上發釵拔掉了幾根,又把對方發髻弄得鬆散了些許。
“玉窈?你這是做什麼?”
段寧眼睛盯著秦朗把秦霜敏安置在床榻上,嘴上卻是問著崔玉窈。
秦霜敏的臉色,紅得很不正常,一看就知道,應該是發熱了。
段寧忍不住眼圈紅了又紅。
崔玉窈心中歎了口氣,小聲叮囑段寧:“一會兒秦老太君要是請咱們過去,你就隻管哭,什麼也彆說,知道嗎?”
段寧心性單純,脾氣又直來直去,她還真怕一會要是見到秦老太君,這丫頭會跟對方杠上。
“嗯,知道了。”段寧心情不大好地回了句。
她雖單純,卻不傻,這會兒崔玉窈一提醒,倒也猜到了是因為什麼。
不就是秦家老太君會問責她們嗎。
陳嬤嬤去告狀,那她們就裝可憐唄。
就算她們在彆人家府裡動手不對,但那陳嬤嬤身為奴才,跟世家女動手,罪名也不輕。
現在就是誰可憐,誰有理。
段寧扁了扁嘴,覺得崔玉窈給她弄得還不夠,自己動手又把領子扯亂了些。
覺得還是差點意思,索性撕拉一聲,把袖口撕出來條大口子。
“玉窈,這樣看著,是不是我比那個老刁奴,更像是挨欺負了的?”
“.......像。”
府醫來了又走。
給秦霜敏開了藥,小丫鬟抹著眼淚下去煎藥。
秦朗給小妹掖了掖被角,轉頭對崔玉窈和段寧拱手道謝:“今日多虧了你們,我替小妹謝謝你們。”
“我們和霜敏是好友,秦大哥你客氣了。”
秦霜敏重新躺回自己溫暖的被窩,緩了這麼一會兒,臉色好了一些,隻是熬藥需要時間,這藥不下肚,身上的熱度依舊下不去。
“到底怎麼回事?祖母為何要罰你?”
屋內沒彆人,秦朗擰著眉沉聲問出口。
秦家老太君一向偏心大房,二房心裡清楚,但礙於孝字大於天,也都一直忍著。
這次老太君實在是罰得太過了。
秦朗臉色不是很好,他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回來兩日,他是不是看到的就是妹妹冰冷的屍體了。
他嘴唇崩成了一條直線,手掌也握成了拳頭。
心中在想,或許等父親母親回來後,有些事,是該提一提了。
躺在榻上的秦霜敏嘴唇動了動,沒回答秦朗的問話。
似是有什麼顧慮。
段寧性子直,直來直去問:“我聽說是因為你打了秦霜回,秦老太君才罰你的?我相信你不是無緣無故會動手的人,到底是因為什麼?”
秦霜敏還是悶聲不說話,隻是在看向崔玉窈的時候,明顯眸光閃了閃。
崔玉窈察覺到秦霜敏目光異常,袖口下的指尖隨之蜷縮了下。
心中有些納悶。
難道霜敏這事,跟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