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檢殷風的發現則更令人不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能看到牆壁、櫃門,甚至電視屏幕上,都濺射著零星的血點。
他指向四周:“看這裡,這裡,還有那裡,凶手非常殘忍……”
周凜點頭:“如果是入室劫財,不至於在人死後還會傷她,這更傾向報複性殺人!但房門沒有撬動的痕跡,這是熟人作案?”
謝舟繼續說道:“但致命傷口周圍的地麵,卻被用抹布一類的東西仔細擦拭過,凶手在發泄後,恢複了冷靜,並試圖清理。”
這種帶著矛盾的行為模式,讓周凜皺緊了眉。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沙發旁,一個裝著破碎相框的垃圾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戴上手套,將它撿出。
相框裡是鐘瑜和兒子的合影,照片上的少年笑得僵硬。但真正讓周凜瞳孔微縮的,是相框玻璃上,那個用血畫成的歪歪扭扭的笑臉符號。
那笑容天真又詭異,與這滿室血腥格格不入。
“鐘瑜的兒子現在在哪兒?”周凜問道。
“已經通知他了,他說從長京大學正趕過來。”平濤應道。
周凜點頭,“和他保持聯係,留意一下他的安全。”
“是!”平濤應下,“鐘瑜母親暈過去,已經送去醫院了。”
“好!”周凜在房子四處張望,門窗緊閉,沒有其它痕跡。
謝舟問道:“鐘瑜雙手合十放在胸口,這像不像是某種儀式?”
殷風同意:“哪有人被凶殺後,她還會自己雙手合十,應該是凶手留下的。這個凶手是有預謀的殺人!”
“周隊,死者的死亡時間,初步判定應該是昨晚下午四點到八點左右,具體的還要回去解剖。”謝舟叫人抬走鐘瑜。
周凜點頭,他走進了鐘瑜的房間,乾淨整潔,書桌上擺放著幼兒園孩子的日程表。
另外床頭貼著一張她每日的工作表,她除了在幼兒園上班外,早上從起床到晚上睡覺,都在看書學習。
林楠感歎:“這是一個極度自律的人!我都做不到每天看書學習,看一會兒累了就去刷短視頻了!”
顧野點頭:“我也是!一看書學習就頭暈腦脹的!我寧願去打拳!”
“周隊!”江齊從副臥室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文件夾,臉色發白,“這……全是計劃表。從早上六點起床到晚上十二點睡覺,每分鐘都安排好了,包括上廁所的時間,上麵還有鐘瀚的簽名。”
平濤解釋道:“鐘瀚隨母姓,他爸是上門女婿,在他三歲時就離婚了,高中的時間緊,孩子們都要爭分奪秒學習,鐘瑜是老師,這樣安排也正常吧!”
顧野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肯定受不了,一看就會窒息的那種!”
林楠也點頭:“鐘瀚這孩子也不容易,高中三年都是地獄模式的備考。”
“要不是他母親這麼安排,他也不一定能考上長京大學,是不是?”平濤試圖讓氣氛沒那麼僵硬。
門口豁然站著一個身姿頎長的少年,他背著一個單肩包,皮膚白皙文質彬彬,額前的一縷碎發,遮住了冷漠的雙眼。
這是鐘瀚,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