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天是3月5日，節氣是驚蟄，鈴鈴的爸爸去工廠上班了，媽媽去買菜，她獨自在家，她家被搶劫，她被人用匕首殺死，插在胸膛，血流了滿地，媽媽買完菜回到家，推開門就看到女兒倒在血泊之中，頓時就嚇壞了！”
“當年警察沒有抓到凶手，工廠也倒閉了，她的父母失業後，又活在喪女的悲痛之中，想賣掉房子，可是這套房子是凶宅，也無人問津！後來，他們搬走了，但陳汕就是死於3月5日，而且警方懷疑他就是殺鈴鈴的凶手！是鈴鈴回來報仇了！可是，我們家仲兒又沒有傷害她，她為什麼要報複仲兒啊？”
程奶奶說到這兒，又激動得大哭了起來。
李貴示意周凜去外麵說，“阿姨，周隊長還要去調查其他人，我們要先走了，你老人家彆太悲傷，說不定程仲吉人自有天相，會從icu裡醒過來的。”
程奶奶抹了一把眼淚：“可是我還沒有說完，第二個死者魯達也是嫌疑人，有人見到凶殺案發生時，他經過了鈴鈴家門口，一定是鈴鈴的鬼魂未散，回來要了他的命……”
李貴點了點頭：“阿姨，我們知道了，具體的案件，周隊長會調閱的。”
顧野和林楠、杜朗又走訪了太平樓的其他住戶，大家說的當年明家的事情，都差不多。
走出太平樓，李貴歎了一聲，“周隊，15年前，鈴鈴死時，我也是這一片區的民警，說真的，這個孩子可憐啊，聰明伶俐很逗人喜歡，卻死得那麼慘！可是，當時沒有監控，凶器上沒有指紋，我記得當天是星期四，鈴鈴在幼兒園生病了，她媽媽接回家看完病，就讓她在家裡睡覺，她去買菜了。當天是上班日，4樓的鄰居們在家的也不多，404的門是麵對樓梯口的，鈴鈴媽媽買菜回來，在4樓的樓梯口，就看到陳汕往下跑，魯達往上跑，於是兩人就成了嫌疑犯。”
“陳汕當年50歲，那一年，全球金融海嘯剛過，我們長京市的經濟也遭受重創，陳汕所在的工廠裁員，第一批人員裡就有他，他年齡大了，不好找工作，平時為了維持生活，就在市場小偷小摸，被攤主抓到幾次，我們也教育過他，當時，明家失竊了一萬元的現金，還有一塊表，和金戒指等等，他就是被懷疑的對象，但當時找不到失竊物品，他說他是在天台曬被子，隻是正常下樓，疑罪從無，所以也就沒有辦法定罪。”
“至於魯達，當年25歲，是我們樓裡的名牌大學生，長京大學計算機係的高才生，他在長京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上班，他說他隻是回家拿一份資料，正常上樓而已，兩人都一口咬定在4樓樓梯口碰見了彼此，魯達沒有案底，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公司，都手腳乾淨，沒有偷摸行為，僅憑鈴鈴媽媽的口證，我們沒有其它的證據，當然不能定罪，而魯達經過這件事情，還抑鬱了很久，工作也丟了，之後找了小公司的工作，天天加班，感覺再也沒有了才氣。”
“至於程家兩兄弟和鈴鈴經常一起玩，鈴鈴母親說，是程家兄弟先感冒的，傳染給了鈴鈴。”李貴最終歎息了一聲：“鈴鈴案子的凶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當時辦這個案子的是張局，他當時也是刑警隊的支隊長，周隊，你如果還有什麼細節上的問題，你可以回去問他。”
“好的，李所，今天麻煩你了。”周凜點頭，“你如果覺得腰疼，還是抽空去醫院看看身體。”
李貴的眼裡，還有遺憾，“知道了，周隊，我就希望，我在退休之前，能把鈴鈴的案子查清了。”
“一定會的。”周凜覺得最難查的案子，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上車之後，顧野開車，周凜分配工作。
“我們先去醫院，第一，向醫生了解程仲的情況；第二，問程仲的父母關於兒子的一些情況；第三是問程仲的弟弟，還有女朋友，從側麵了解程仲這個人。如果一棟樓連續死三個人都是意外，三個人都和當年明家的案相關是巧合，真是說不過去的。”
“周隊，收到！”眾人一起答。
周凜看了看時間，“我到接小滿放學的時候了，你們先去醫院，我接了閨女，隨後就來。”
“周隊快去，我們天天見慣了小滿，她一上學，我們都不習慣了。”林楠催促著他。
周凜開著車來到了幼兒園，還遇到了自己的親媽來接人。
“唉呀，周隊長，你不是在忙案子嗎？怎麼來接小滿了？”周老太太不等他說話，又道：“我明白了，你是來帶小滿去查案的！周凜，不是我說你，你是刑警，你又不是片兒區的民警，一天天的管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算了，你是管命案的，你讓小滿天天跟你跑，你有當父親的樣子嗎？”
周凜被親媽劈頭蓋臉的懟了一頓，“媽，如果我不帶小滿一起破案，我見她的時間都沒有了。而且小滿也喜歡跟我一起破案，我們父女倆聯手，打遍天下無敵手！”
周老太太：“……看你那得意樣！”
兩母子說著話時，小滿放學了。
她由樂靈老師帶著出來，還站在了第一個。
小滿遠遠的就看到了爸爸和奶奶都來了，她飛奔而來，先抱住了奶奶。
“奶奶好香！”
“不是奶奶香，是麵包和牛奶香，餓了吧！”
周老太太遞給她，小姑娘嘴巴甜，人又乖巧。
“爸爸餓不餓？”小滿先把麵包舉到了周凜麵前來。
“他吃案子就吃飽了，不會餓的，小滿在幼兒園玩餓了，快吃！”周老太太隻想損他親兒子。
小滿不由笑了：“爸爸是不是又惹奶奶生氣了，小滿馬上跟爸爸去破案，爸爸就有時間陪奶奶了，奶奶就會笑口常開了。”
周凜牽著她的手：“走吧！”
他得意的看了一眼親媽，那意思是說閨女主動選的他，他可什麼都沒說。
小滿向老太太揮手：“奶奶再見！小滿爭取讓爸爸早點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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