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耳戴倫威脅的話語出口，整個灰燼中轉站的穹頂大廳內，空氣仿佛陷入凍結了一樣。
那是虛空之子身上散發出來的，猶如實質般的寒意。
戴倫十分懷疑這家夥的黑袍裡麵是不是裹著一台製冷機。
“秩序？”虛空之子黑袍下傳出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嘶啞，回蕩在安靜的大廳裡。
“枯萎星環隻有一種秩序，那就是弱肉強食的虛空法則。”
“你們那個玩具一樣的聯盟，不過是群湊在一起，妄圖從猛獸嘴邊搶食的鬣狗罷了。聯盟？笑話！”
“什麼時候敢來‘拜訪’我們，記得提前通知，我好讓孩子們提前準備尿壺，免得你們嚇尿褲子，弄臟了我的地方。”
枯萎星環這片地域，因為資源的匱乏，隻能供養一些中小規模勢力，跟那些資源豐富的外部星域完全沒法相比。
就好比草原上才有獅群這樣的頂級掠食者，而沙漠裡吃肉的隻有蛇和蜥蜴。
這也就導致了任何一個在外域有後台的勢力，都不會把本地的這些小勢力放在眼裡。
大耳戴倫的血骷髏在本地嘯聚星雲這麼久，連艘大型戰艦都沒有，洪流之翼一支艦隊就能捶打血骷髏的主力。
至於戴倫最後的勝利，現星環內有一種最被認可的猜測，那就是戴倫勾結了洪流之翼中的某個不甘寂寞的野心家，才聯手乾掉了洪流之翼的老霍爾。
否則，老霍爾的旗艦怎麼會脫離大部隊，獨自陷入血骷髏的重重圍攻。
虛空之子毫不掩飾的輕蔑態度，也引發了另外幾位首領的共鳴。
歸墟先鋒的碎骨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咕嚕聲，粗壯的尾巴不耐煩地拍打著地麵，豎瞳裡閃爍著戲謔的光芒，顯然對於戴倫吃癟，他樂見其成。
黑曜石的尤金，覆蓋金屬甲殼的頭顱微微側了側，藏在頭盔下的視線來回掃視戴倫和黑袍，似乎在評估著兩者產生實質碰撞的概率。
蔚藍軍團的凱勒，則還是維持著臉上那標準化的微笑，手指微動，在心裡做著自己的權衡。
就在黑袍身影即將徹底融入門口那片深邃的陰影時，麵對虛空之子的挑釁，戴倫用行動給予回應。
戴倫一直修剪指甲的手終於停了下來，輕輕按響了丟在桌麵上的一台通訊器。
“滴滴。”
一聲低沉的電子提示音響起，隨後，一個聲音從通訊器對麵傳來，在落針可聞的大廳裡，眾人一個個都聽得清清楚楚。
“首領，這裡是星環守護聯盟通訊中心，請下令！”
戴倫緩緩抬起頭，臉上帶著平靜，說話的聲音不高，卻一字一頓充滿殘忍，仿佛害怕身邊這幾位旁觀者聽不清楚。
“目標虛空之子，全麵開戰！”
話音剛落，通訊器對麵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收到！”
掐斷通話，戴倫抬頭看看正準備離開，卻僵在了門口的虛空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