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三次鼠疫大流行,曾導致一億三千五百萬人死亡。
出血熱和鼠疫熱的症狀雖稍輕,但仍不容小覷。出血熱主要表現為瞼結膜出血、皮膚瘀斑、頭頸部充血呈“醉酒貌”,常伴有惡心、嘔吐、腹瀉,即便用藥,恢複過程也可能持續一至兩個月。
鼠咬熱則會在被咬處出現紅腫潰爛,軀乾出現紅疹、融合成硬斑,若不能及時消炎,輕則需剜去腐肉,重則麵臨截肢。
無論感染哪一種,對全家人都是巨大的折磨。
方思思一腳踢開腳下的死鼠,迅速從空間中取出多個按壓式大水壺,又將肥皂和清水遞給大家:“用肥皂水和清水反複衝洗傷口至少十五分鐘,儘量把血擠出來!”
她轉身看向方華榮:“我先幫爸爸處理!”
方華榮強忍疼痛搖頭:“爸爸沒事,我自己來,你先處理你自己的。”
方思思已戴好手套和口罩,語氣堅決:“我沒有受傷。你的傷口全都腫了,還在化膿!再耽擱下去,雙腿可能都保不住!”
方華榮這下老實了。方思思仔細為他清洗傷口,看清那血肉模糊的一片,不由得鼻尖一酸。她拿出酒精瓶,輕聲說:“爸,你忍著點,我的直接倒了。”
傷口麵積太大,用棉簽一點點塗抹根本無濟於事。
“沒事,你倒吧!”方華榮閉上眼咬緊牙關。
酒精剛澆下去,他頓時發出一聲慘叫,響徹整棟房子。方思思手裡的酒精瓶都差點被震得脫手。
她用力按住他的雙腿:“彆動!”
一整瓶酒精淋下去,方華榮疼得青筋暴起、麵容扭曲,齜牙咧嘴的模樣活像電影裡在鐵板上掙紮的章魚哥。
傷口太多也太深,方思思足足用了三瓶酒精衝洗,又進行縫合,才放開早已被冷汗浸透的方華榮。
按理應該注射流行性出血熱疫苗和破傷風疫苗,但方思思上輩子並未經曆過如此規模的鼠患,隻能先為方華榮和其他人注射破傷風疫苗和狂犬疫苗。
為預防後續並發症,她又給每人服下一瓶青黴素。
處理完家人,方思思這才來得及查看大黑。它耳朵被咬掉一塊,身上多處受傷,傷勢不比方華榮輕,卻始終一聲不吭,格外懂事。
怕上藥時它因疼痛下意識咬人,方思思為它注射了一劑麻醉。
大黑瞬間陷入沉睡。一旁剛被生生縫了二十多針的方華榮看得一臉恍惚:“思思……你原來有麻醉啊?”
方思思一愣,又是想笑又是愧疚:“剛才太著急,我給忘了。”
方華榮:“……”
替大黑處理好傷口後,穿著防護服的家人也已經用防疫袋將鼠屍全部收拾完畢。家中仍一片狼藉,到處是老鼠的糞便、尿液和啃咬碎屑。
幸好糧食和貴重物品都收在方思思的空間裡,才避免了細菌汙染。
大家望著方思思,憂心忡忡地說:“家裡殘留的病菌可能通過呼吸道和氣溶膠傳播……唉,不知道外麵的鼠群什麼時候才能退?總不能一直不讓家裡通風換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