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李凡愣住了。
張雪?
怎麼會是她?!
張雪也看清了李凡的臉,她臉上的驚恐瞬間凝固,隨即被巨大的震驚和羞憤所取代。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如神兵天降般踹開房門,把自己和客人都堵在床上的警察,竟然會是下午那個被自己百般羞辱的窮酸實習生!
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感直衝天靈蓋,讓她瞬間失去了理智。
“李凡?!”她尖叫著從床上跳了下來,也顧不上被子滑落,春光乍泄,指著李凡的鼻子怒罵道,“好啊你!你竟然跟蹤我!你個變態!你無恥!”
李凡也被這神展開給整得有些發懵,但聽到她倒打一耙的話,頓時氣笑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狀若瘋癲的女人,眼神裡充滿了譏諷和不屑。
“跟蹤你?張小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的目光從她身上那廉價的蕾絲,掃過床頭櫃上那些不堪入目的道具,最後落在她那張因憤怒和羞恥而扭曲的臉上,嘴角的冷笑愈發明顯。
“在咖啡店裡,你不是挺趾高氣昂的嗎?說什麼我一個月三千塊不配跟你處對象,說什麼你一個包就夠我奮鬥好幾年。”
李凡向前一步,強大的氣場壓得張雪不由自主地後退。
“我當時還真挺好奇,你到底是做什麼大生意的,能這麼有錢。”
“現在我懂了。”
“原來……是這種生意啊。”
“出來賣,還賣得這麼理直氣壯,這麼有優越感。張小姐,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李凡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紮在張雪的心上。
她那點可憐的自尊,被他撕得粉碎,扔在地上反複踐踏。
張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李凡懶得再跟她廢話,神情恢複了之前的冷漠和專業。
“我沒興趣跟你掰扯這些。警察辦案,老實點。”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執法記錄儀,閃爍的紅點在昏暗的房間裡格外醒目。
“現在,你們兩個,穿好衣服,雙手抱頭,蹲在牆角!你們可以保持沉默,但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冰冷而不容置疑的語氣,徹底擊潰了兩人最後的心理防線。
被一巴掌抽懵的裴興緯,此刻已經嚇破了膽,連滾帶爬地找自己的衣服,哆哆嗦嗦地往身上套,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張雪也終於從崩潰的情緒中清醒過來,她意識到,今天自己是栽了,而且是栽在了最不可能,也最讓她無法接受的人手裡。
憤怒、羞恥、不甘……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都化為了深深的恐懼。
她不能被抓!
一旦留下案底,她就全完了!
那些富豪客戶不會再找她,她買房買車的夢想也會徹底破碎!
“李凡……”
她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聲音帶著哭腔,一步步向李凡挪了過去。
“李凡,我錯了……我下午不該那麼說你,你彆生氣好不好?”
“看在我們……看在我們小時候還定過娃娃親的份上,你……你就放我一馬,行嗎?”
見李凡不為所動,她咬了咬牙,靠得更近了,溫熱的身體幾乎要貼到李凡身上,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暗示的意味。
“隻要你今天當沒看見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錢,或者……或者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