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內部,刺眼的白熾燈將一切罪惡照得無所遁形。
正中央的空地上,一個女人赤身裸體地蜷縮在地,散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隻露出一雙空洞、麻木的眼睛,仿佛靈魂已經被抽走。
她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淤青和汙穢,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一朵被肆意踐踏、即將凋零的花。
周圍,幾個隻穿著褲衩的壯漢正獰笑著穿上衣服,他們互相遞著煙,嘴裡說著汙言穢語,看向女人的眼神,充滿了野獸般的欲望和不加掩飾的鄙夷。
而在更遠處,則是另一番地獄般的景象。
十幾個巨大的鐵籠子,沿著牆壁排成一排。
籠子裡,關著十幾個同樣衣衫襤褸的婦女和兒童,他們一個個麵黃肌瘦,雙目無神,像是一群等待被宰殺的牲口。
籠子旁邊,立著一個巨大的鐵架。
架子上,掛滿了各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工具”!
帶血的鐵鞭、鏽跡斑斑的老虎鉗、各種型號的管製刀具,甚至還有幾把電擊棍。
鐵架的旁邊,則是一個用不鏽鋼板臨時搭起來的簡易手術台。
台麵上,暗紅色的血跡早已乾涸發黑,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鐵鏽味。
而手術台的背後,靠牆的貨架上,整齊地擺放著一排巨大的玻璃容器。
在白熾燈的照射下,容器裡福爾馬林液體浸泡著的東西,清晰可見!
跳動的心臟、完整的肝臟、一對對的腎臟……
每一個器官,都代表著一條曾經鮮活的生命。
李凡的眼睛,瞬間紅得如同要滴出血來。
他死死地咬著牙,牙齦被咬破,鐵鏽般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握著窗框的手,因為用力過度,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虯結的樹根。
這時,廠房內,一個穿著花襯衫,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的中年男人抖了抖身子,慢條斯理地拉上褲鏈。
他就是這個組織的頭目,尚華清。
尚華清走到那女人麵前,輕蔑地看了一眼,然後“呸”的一聲,一口濃痰精準地吐在了女人光潔的後背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轉過身,看向旁邊一個坐在太師椅上,正襟危坐的男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刀子,乾得不錯。這個妞夠勁,哈哈!老子今天爽到了!”
那個被稱為“刀子”的男人不是彆人,正是人販子團夥的頭目計學真。
計學真連忙站起身,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活像一條搖著尾巴的狗。
“華哥,您滿意就行,您滿意就行。那……這錢……”
尚華清朝旁邊一個小弟使了個眼色。
那小弟立刻會意,從角落裡拎過來一個黑色的手提箱,在計學真麵前“啪”的一聲打開。
一遝遝嶄新的紅色鈔票,整整齊齊地碼在箱子裡,在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計學真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呼吸都變得粗重了幾分。
他隻是飛快地掃了一眼,就一把抓過手提箱,緊緊抱在懷裡,隨後伸出手,臉上的笑容愈發謙卑。
“華哥,合作愉快。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先撤了。”
“嗯。”尚華清隨意地擺了擺手,重新坐回太師椅上,翹起二郎腿,“刀子,合作愉快。改天哥哥請你吃飯。”
“謝華哥!”
計學真點頭哈腰地應著,抱著手提箱,如獲至寶般轉身就往廠房外走。
他一邊走,心裡一邊得意地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