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所的女兒又怎麼樣?
今天彆說是所長的女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她!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阮舒婷的臉上!
這一巴掌,直接把阮舒婷和她那幫小太妹全都給扇懵了。
所有叫囂聲,戛然而止。
她們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凡,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李凡甩了甩手,居高臨下地看著被自己踩在腳下的阮舒婷,眼神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囂張你麻痹呢!還所長的女兒?”
“啪!”
他又反手一巴掌,抽在了阮舒婷另一邊臉上,左右對稱,整整齊齊。
“就憑你們剛才乾的事,彆說你爸是所長,就算今天木子剛來了,老子都照抓不誤!”
“少他媽廢話!警察辦案!全都給老子老實點!跟我走!”
李凡這兩巴掌,不光是扇在了阮舒婷的臉上,更是扇在了在場所有小太妹的心裡。
火辣辣的疼,伴隨著的是一種天塌下來般的難以置信。
阮舒婷徹底懵了。
從小到大,彆說被人扇耳光,就是一句重話都沒聽過。
仗著父親是滄海派出所所長,她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向來是橫著走,各種為所欲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奇恥大辱?
這個警察……是個瘋子嗎?
他難道聽不懂人話嗎?
叫囂和威脅卡在喉嚨裡,看著李凡那雙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感情的眼睛,一股徹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上後腦勺。
她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但恐懼過後,是滔天的、幾乎要將理智焚燒殆儘的怨毒與憤怒。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嘗到了自己嘴角的血腥味,卻一聲不吭。
但那雙怨毒的眼睛,已經將李凡的樣貌,死死地刻在了心裡。
等著,你給老娘等著!
今天這筆賬,我阮舒婷記下了!等見到我爸,我要讓你跪下來舔我的鞋!
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同一時間。
滄海區,滄海派出所。
午後的太陽毒得能把地麵烤化,整個大院裡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廣場上,十幾個警察和輔警站成了兩排,一個個腰杆挺得筆直,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浸濕了警服的領子,卻沒一個人敢動一下,更沒人敢擦一把汗。
在隊伍前麵,一個穿著白襯衫,身材微微發福,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正背著手,焦躁地來回踱步。
他就是滄海派出所所長,阮玉宇。
不知為何,從今天一早開始,他的右眼皮就跳個不停,太陽穴也跟著一突一突的,總感覺今天要出大事。
他停下腳步,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前思後想,最近所裡也沒什麼棘手的案子,道上的那些牛鬼蛇神也都被他敲打得老老實實,應該沒什麼環節出問題才對。
要說最近唯一的變化,就是他剛設計送走了那個不聽話的副所長,結果市局那邊,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就空降了一個新的過來。
而且,據說今天下午就到任。
為了摸清這個新來的底細,他才特意搞出這麼個“列隊歡迎”的陣仗,想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可一想到市局傳過來的那份簡曆,阮玉宇心裡就一陣莫名的煩躁。
李凡,22歲,入職不到一個月。
履曆……輝煌得像他媽開了掛!
連破多起大案,抓獲的犯罪嫌疑人,竟然大幾百個?
而且其中不乏重犯、要犯,據說被他親手格斃的就有十幾個!
因此榮獲二等功、一等功各一枚……
阮玉宇看到這份簡曆的時候,差點沒當場笑出聲。
嗤!
糊弄鬼呢?
當了二十多年警察,他什麼場麵沒見過?
這種簡曆,一看就是市裡哪個領導家的公子哥下來鍍金的!還格斃十幾個?他當自己是蘭博嗎?
肯定是這小子家裡有背景,隨便找了幾個案子把功勞堆他身上,好讓他火箭式提拔!
這種人,阮玉宇見得多了。
沒本事,屁事多,還喜歡指手畫腳。
難道今天這不祥的預感,就應在這小子身上?
想到這,阮玉宇臉色一沉,扭頭衝著身旁一個站得筆直的青年民警,沉聲問道:“都這個點了,人還沒到?”
那民警被他看得一個激靈,連忙立正回答:“報告所長!還……還沒……”
“哼!”阮玉宇重重地哼了一聲,滿臉的怒氣與不屑,“什麼素質!仗著自己有點背景,連最起碼的組織紀律性都不要了!簡直不知所謂!”
他掃視了一圈噤若寒蟬的下屬,聲音陡然拔高,像是說給所有人聽,又像是說給那個還沒到的人聽。
“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那小子來咱們滄海所擔任副所長,要是老老實實待著,鍍他的金,咱們就當多了個祖宗供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他要是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搞事,瞎指揮,亂插手!”
阮玉宇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剛被老子送進去的那個姓張的,就是他的榜樣!”
然而。
他話音剛落,還沒等在空氣中完全散去。
“嗡——”
一陣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轟鳴聲,突兀地從派出所大門外傳來,打破了院子裡的死寂。
所有人都是一愣,下意識地循聲望去。
隻見一輛嶄新的、他們從未見過的長安CS75PLUS警車,不急不緩地駛進了派出所的大院。
那輛車,通體噴繪著最新的藍白塗裝,車身比所裡那些老舊的桑塔納和捷達要高大威猛得多,充滿肌肉感的線條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澤,宛如一頭闖入羊圈的猛獸,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車牌號,赫然是滄海區的。
阮玉宇的瞳孔,猛地一縮。
院子裡,所有警察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那輛陌生的鋼鐵猛獸。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警車穩穩地停在了隊伍的正前方。
“哢噠。”
車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