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隨著時間推移。
卓慶生等人嚎著嚎著,很快幾個人就突然覺得不對勁了。
其中,卓慶生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捂著胸口嚎了半天,感覺除了剛才摔倒時硌得慌,身上根本沒有半點痛感。
他顫顫巍巍地挪開手,低頭一看。
警服完好無損。
再往裡摸了摸,皮膚光滑,彆說血窟窿,連個紅點都沒有!
嗯?沒事?
其他人也陸續發現了異常,哀嚎聲漸漸變成了疑惑的呻吟。
他們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這是什麼情況?中邪了?
卓慶生猛地抬頭,死死盯著李凡手中那把嶄新的六四式手槍,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炸開。
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指著李凡,用儘全身力氣尖叫出聲:“他的槍裡根本沒有子彈!!!”
這一嗓子,石破天驚!
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片死寂。
沒有子彈?
那剛才那跟真的一樣的槍聲是怎麼回事?
郝建白原本因李凡悍然開槍而驚駭欲絕的臉,瞬間凝固,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凡,又看了看自己那幾個毫發無傷的手下。
雖然他怎麼也想不通槍聲的來源,但一個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被耍了!
一股被戲耍的羞辱感直衝天靈蓋,他臉上的驚駭瞬間被無儘的陰冷和猙獰所取代。
“嗬嗬……嗬嗬嗬……”
郝建白發出一陣低沉的冷笑,他看著眼前這個鎮定自若的年輕人,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李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非要一頭紮進這度假山莊。”
“現在,是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我們了!”
結果他話音未落。
“砰!砰!”
又是兩聲槍響,精準地在他耳邊炸開。
郝建白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渾身一哆嗦,幾乎是本能地向後跳了一步,整個人都快貼在了牆上,臉色煞白,驚懼到差點嚇尿。
可一秒過去,兩秒過去……
預想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耍了!
“李凡!!!”
郝建白徹底破防了,他惱羞成怒地指著李凡,麵容扭曲地咆哮道:“彆他媽玩這些花裡胡哨的了!沒用的!既然你非要找死,今天我們就不可能讓你活著從這裡走出去!”
他猛地一揮手,對著遊文斌和他手下那群已經反應過來的打手,以及自己那幾個剛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羞憤的巡警厲聲下令。
“把他們全部給我拿下!死活不論!”
李凡撇了撇嘴,一臉的索然無味。
剛才那幾聲槍響,自然是他殿堂級口技的傑作。
本來還想多玩一會兒,沒想到這幫家夥心理素質這麼差,一點樂子都沒有。
眼下既然已經徹底撕破臉皮,那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他緩緩收起手槍,目光掃過眼前這群麵目猙獰、將自己和李青等人團團圍住的“警”與“匪”!
李凡眼神中的最後一絲戲謔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屍山血海般的冰冷。
“郝建白,你作為潼安所副所長,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還有你們幾個,跟著郝建白一起勾連黑惡勢力,作惡多端!”
“你們才是真正的找死!!!”
李凡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從九幽地府飄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殺!!!”
最後一個“殺”字出口的瞬間!
“撕拉——!”
一聲布帛撕裂的脆響!
李凡身上那件筆挺的警服,竟是被他瞬間墳起的肌肉直接撐破!
麒麟臂與風神腿的力量轟然爆發,雖然沒有開啟主動技,但配合他幾近六倍於常人的身體素質。
頓時間,一股肉眼可見的恐怖氣浪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席卷開來!
而還沒等眾人從這駭人的一幕中反應過來。
李凡動了!
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一頭掙脫了所有枷鎖的洪荒巨獸,帶著毀天滅地般的氣勢,悍然衝進了人群!
接下來,他就詮釋了什麼叫做真正的虎入羊群!
衝在最前麵的一個打手,揮舞著拳頭還沒砸到李凡麵前,就被一隻憑空出現的大手抓住了手腕。
“哢嚓!”
骨骼碎裂的脆響清晰可聞!
那打手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就被李凡掄了起來,像一根人形棍棒,狠狠地砸向了另一側撲上來的卓慶生和黨昊英!
“嘭!”
三人如同滾地葫蘆般撞在一起,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李凡腳步不停,身形一晃,鬼魅般出現在遊文斌麵前。
遊文斌瞳孔劇縮,舉起那隻沒受傷的拳頭就要反抗。
可李凡的速度比他快了何止十倍!
一隻包裹著碎裂布料的鐵拳,後發先至,直接印在了他的胸口。
“噗——!”
遊文斌如遭雷擊,一口鮮血混合著幾顆牙齒狂噴而出!
那兩百多斤的壯碩身軀,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轟然撞塌了後麵的紅木酒櫃,被無數碎玻璃和酒水淹沒,當場昏死過去。
一時間,大廳內鬼哭狼嚎!
李凡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脆響和淒厲的慘叫。
他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有的隻是最純粹、最極致的力量和速度!
一拳,一腳,簡單,粗暴,卻無人能擋!
短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
當李凡重新站定在原地時,他周圍,已經躺滿了一地的人。
以郝建白和遊文斌為首的二十多號人,無論是警察還是混混,此刻全都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無一例外,個個重傷!
斷胳膊,斷腿,沒有一個人能完整地站起來!
整個大廳,一片狼藉,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和酒精味。
而李凡,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中央,上身的警服已經碎成了布條,露出下麵古銅色、宛如鋼鐵澆築般的恐怖肌肉。
他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