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親眼見過這個男人是如何殺人不眨眼,如何用最狂暴的手段,將他們從地獄中解救出來的。
對於這個男人,他們心中充滿了感激,但更多的,是發自骨髓的敬畏。
李凡沒有說話,隻是帶著他們,走到了河邊一塊僻靜的巨石後。
候佛根和彭家兄弟想跟上來,卻被李凡一個眼神製止了。
巨石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
李凡轉過身,看著麵前這幾個因為緊張而手足無措的年輕人。
他臉上的那股屬於“狂彪”的蠻橫與霸道,在這一刻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屬於人民警察的溫和與堅定。
“彆緊張。”李凡的聲音不再是粗獷的緬甸口音,而是標準的普通話,“找你們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也非常危險的事情,需要你們的幫助。”
幾個年輕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李凡沒有賣關子,他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計劃,快速而清晰地告訴了他們。
夜風吹過河穀,帶著一絲涼意。
可那幾個年輕人的臉色,卻隨著李凡的講述,一變再變。
從最初的茫然,到震驚,再到駭然!
黑框眼鏡青年的嘴巴越張越大,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慘白一片。
當那幾個年輕人失魂落魄地從巨石後走出來時,候佛根和彭家兄弟的目光,就像三條盯上獵物的餓狼,瞬間黏了上去。
這幾個小子臉上的表情太奇怪了,那是一種混雜著極致恐懼和某種詭異亢奮的扭曲神情,像是剛從鬼門關前蹦了個迪回來。
候佛根眯起了他那雙總像是在笑的眼睛,跟彭家兄弟對視一眼,三人立刻心領神會。
等李凡的身影走遠,候佛根便慢悠悠地踱了過去,恰好擋在了那個戴黑框眼鏡的青年麵前。
“小兄弟,彆緊張嘛。”
候佛根臉上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善,仿佛一個鄰家大叔,但那語氣裡透出的陰冷,卻讓青年渾身一僵。
彭奇文和彭奇武一左一右地圍了上來,兩座鐵塔般的身軀,將青年所有的退路都堵得死死的。
“彪爺……跟你們說什麼了?”候佛根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那力道不重,卻讓他感覺像是有條毒蛇纏上了自己的脖子。
青年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李凡那如同山嶽般沉穩的背影,腦海裡瞬間回響起剛剛那番足以顛覆他一生的對話。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故作輕鬆地說道:“沒……沒什麼。彪爺就是看我們都是龍國人,過來安撫一下我們。”
“哦?就隻是安撫?”候佛根的笑意更濃了,眼裡的寒光卻也更盛。
“是……是的。”
青年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了,他不敢看候佛根的眼睛,隻能低著頭,按照李凡教他的話,結結巴巴地複述著。
“彪爺說……說我們這些從園區裡出來的,都是過命的交情,以後要齊心協力,跟著彪家軍,在緬北做大做強!”
“他還說,讓我們暫時彆想著回家!”
“等……等以後咱們的基業穩固了,想回家的隨時可以走,不想回的,甚至可以把家人都接過來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