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帆將茶月兒的話消化了一通,覺得在理,整個人立刻鎮定下去,不做阻攔。
沒想到這個小小外室心態還挺毒辣,葉卿棠揚眉,道:“雖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如果做的是個七竅流血,渾身釘滿鐵釘,被滾燙的烙鐵灌入喉嚨,活活燙死的厲鬼可就不好了。”
“畢竟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傅懷硯的女人。”
“若我遭了這種毒手,傅懷硯不立刻出現,再把所有人都宰了,他便連男人都不算了,是不是?”
葉卿棠邊說邊若有似無的看向一旁的茶樓。
金主不願意現身幫忙怎麼辦?
那就逼他出來。
見葉卿棠一早就發現了自己,傅懷硯不覺得有異,反而認為,這女人本來就該如此聰慧。
已經很久沒被人拿過當筏子的傅懷硯第一次沒有感到不悅,他緩緩起身,道:“來人,去沈家。”
“葉卿棠,你少狐假虎威了。”沈一帆表情陰冷,透出股不屑一顧的鄙夷與傲慢,他冷笑一聲,“當今朝堂上下,誰不知道他傅懷硯不過一個將死之人,就算他來了,這說到底是我沈家家事,他一個外人憑什麼插手?”
“各位!”
沈一帆嘴角抽動,表情愈發陰狠,“我對卿棠情深之切,可她卻做出如此阿讚之事,讓我心痛無比,誰能幫我出了這可惡氣,我必有重賞!”
“沈一帆,你不要臉!”葉卿棠雙拳緊握,眉頭緊鎖,沈一帆剛才的麵部肌肉顫抖,甚至眼泛淚花,就像他真的很心痛一樣,簡直太讓人惡心了。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這樣對我不怕聖上怪罪於你嗎?”
“怪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一帆像聽見了什麼天大般的笑話一樣,忍不住捧腹大笑,他湊近葉卿棠,呼出的熱氣像毒蛇的杏子。
“葉卿棠,你娘家沒落,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站直身體掃視出蠢蠢欲動的家丁,冷笑,“這些人,對我沈家忠心耿耿。”
“還愣著乾嘛?還不快上!”茶月兒眼見時機成熟,袖子一揮直指葉卿棠鼻尖。
“該死。”
葉卿棠低聲咒罵,也不知道是那茶樓太遠,還是傅懷硯走路太慢,竟到現在都不見人影。
她迅速掃視眾人,要真動起手來,以前那副身軀況且可以一戰,可現在,這副身體羸弱堪,手邊連個趁手的工具都沒有。
難不成,還沒做大做強,就要提前結束了?
盤算之際,一隻鹹豬手已經嬉笑著摸上葉卿棠細嫩的手臂,葉卿棠渾身已經一陣惡寒,握住那支手發狠往後一撅。
“啊——”
殺豬般的慘叫充斥在房間每個角落。
沈一帆臉色微變,他沒聽說過葉卿棠會武。
“你們一起上!”他大聲指揮。
“傅懷硯,你個靠不住的!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葉卿棠一聲咒罵,“等老娘從這出去,做鬼也要找你報仇!”
“誰說本官靠不住?”
葉卿棠揮拳之際,一道清冷低沉的男聲在她身側響起,下一秒,剛才那名張牙舞爪準備撲向葉卿棠的家丁便如離弦之箭直直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