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這些年苦了你了。”葉卿棠握住雙兒布滿老繭的雙手,她清楚,沈一帆苛待原主,日常裡削衣減食也就罷了,冬日裡炭火跟是嚴重不足,府中傭人也跟著刁難原主。
雙兒這樣等級的丫鬟,理應不該再去做那些粗活重活,可雙兒手上的繭和凍瘡是冬日裡生生洗衣服洗出來的。
葉卿棠越想越覺得虧欠。
在她的世界,十五六歲正是家裡寵著的時候,可到了這卻白白挨欺負。
“夫人,奴婢不苦!”雙兒看著葉卿棠握著自己雙手眼翻淚花,又想起葉卿棠昨天整天都消失不見,一下慌了神,把事情往極端處想。
她急急跪在葉卿棠麵前磕頭,“夫人,夫人待奴婢是一等一的好,奴婢不要離開夫人,求夫人彆發賣奴婢!”
“停停停!”
葉卿棠眉頭緊鎖,這丫頭年紀不大內心戲還挺足,“我啥時候說不要你了?”
雙兒眼泛淚花,晶瑩的淚珠懸在眼眶裡打轉,要掉不掉的,看起來委屈至極,“那夫人是什麼意思?”
“你先起來。”
葉卿棠實在不習慣有人跪在她麵前講話,伸手將雙兒從地上拽了起來,“以後不要隨便跪,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膝下有金山,你越跪錢越上,你想讓我沒錢嗎?”
雙兒頭搖得像撥浪鼓,“奴婢想讓夫人發財,奴婢再也不跪了。”
“雙兒。”葉卿棠躺在床上,臉上神色凝重又認真,“以前確實是我對不起你,我活得太窩囊了,現在我想換個活法,從現在開始,沒人能再欺負你,更沒人敢再欺負我。”
夜半三刻,繁星正密。
“沈夫人倒是有雅致,這麼晚不睡,在屋頂數星星。”
坐在屋頂的葉卿棠身體後仰,看著傅懷硯一襲黑衣,踏著月光瓦片走至她身側。
“傅丞相,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身上的毒可是攻擊心脈,你隨意用武,小心毒發身亡。”
傅懷硯好像心情很好似得,輕笑一聲,沒吭腔,坐在葉卿棠身邊。
“你還會武功?”
他問的隨意,葉卿棠渾身卻莫名一緊。
“父親教的,防身用,花拳繡腿罷了。”
傅懷硯偏眸細瞧她臉上皮肉,月光昏幽,映得傅硯懷眼中神色也模糊不清,“葉大人可不會習武。”
他微頓,繼續,“據本官所知沈夫人自幼學習的是琴棋書畫,女紅一類,未曾聽過沈夫人學習過武功。”
夜風起,氣溫驟降,也襯的傅懷硯周身氣壓愈發森冷。
“還是說,你不是葉卿棠。”
葉卿棠睫毛輕顫,手指掐入掌心。
傅懷硯狠辣的手段她見識過,哪怕生重劇毒她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為了活命。
她必須是葉卿棠。
“傅丞相。”葉卿棠緩緩睜眼,望著夜空中皎潔的明月,“你憑什麼說我不是葉卿棠?”
“我父親叫葉書海,是禮部尚書,母親叫方舒宜,是江南富商方旺之女,七歲那年冬天,我貪玩失足落入冰窟,母親為了救我落了個坡腳的毛病,十歲那年,我性子劣貪玩,往父親鞋裡撒了癢癢粉,被父親罰在院子裡跪了兩個時辰。”
葉卿棠輕輕吸氣,“大盛45年,我父母在回鄉途中遇匪,我因為已經嫁入沈府,所以才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