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帆也是一臉愕然,他從未見過葉卿棠施展醫術,此刻葉卿棠鎮定自若地為沈老太爺施針,沈一帆心頭難免生出一絲對葉卿棠的敬佩。
很快,府醫匆匆趕來,葉卿棠與府醫配合,為沈老太爺服下湯藥,又經過一番救治,沈老太爺的呼吸終於平穩下來,臉色也逐漸恢複了紅潤。
沈老太太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感激地看著葉卿棠,“棠兒,多虧有你,不然你父親這次就危險了。”
葉卿棠淡淡一笑,態度恭敬又謙卑:“這是兒媳應該做的。”
“謝謝。”
沈一帆看向葉卿棠的臉色古怪,聲音像被糊住了,壓得又輕又底,他不禁在細心裡想,以前是不是自己看錯了葉卿棠,她其實一直都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不,不可能。
葉卿棠就是一個隻會爭風吃醋,不懂大體的女人,自己怎麼可能看錯。
一定是自己剛剛被沈老太爺的情況給嚇著了,才會對葉卿棠產生錯覺。
沈一帆搖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葉卿棠不知道沈一帆心中所想,但是她了解沈一帆這種人,他的“謝謝”不過是
句場麵話罷了,說到底沈一帆骨子裡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茶月兒身體繃得僵直,指甲在掌心掐出道道血痕,原本她以為沈老太爺出事,葉卿棠會因此失寵,卻沒想到中這個賤女人會醫,竟然還憑此贏得了沈老太太和沈一帆的感激與尊重。
眼下,她差點害死沈老太爺已成事實,弄不好沈一帆一生氣要將她逐出沈府也不一定,想到這,茶月兒哭著撲倒在沈一帆腳邊,“老爺,妾身真的不知道太翁對河蝦過敏,妾身不是故意的,求老爺開恩啊。”
沈一帆看著茶月兒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心頭竟生出點點燥意,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卻被葉卿棠清冷的聲音打斷。
“茶月兒,你此刻哭訴又有何用?若非你一心爭寵,不顧父親身體,又怎會鬨出這等事來?沈大人,妾身以為,此事若不嚴懲,日後恐再生事端。”
沈一帆聞言,心頭一震,看向茶月兒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冷意。
他深知葉卿棠所言非虛,今日若非葉卿棠及時出手,沈老太爺恐怕凶多吉少。
“月兒,你確實太過魯莽。”沈一帆聲音冷沉,語氣中已沒了往日的寵溺,“你且先回房思過,沒有我的吩咐,不得踏出房門半步。”
茶月兒臉色慘白,她沒想到沈一帆竟會如此絕情,一時之間,竟忘了哭訴,隻是怔怔地看著沈一帆。
葉卿棠看著茶月兒發白的臉色,心中冷笑,卻仍保持著端莊的姿態:“沈大人英明,妾身這就命人送茶姨娘回房。”
說完,葉卿棠吩咐下人將茶月兒帶了下去,自己則轉身扶著沈老太太坐下,輕聲安慰:“母親不必太過憂心,父親已無大礙,日後多加小心便是。”
沈老太太握著葉卿棠的手,眼中滿是欣慰:“棠兒,今日多虧有你,不然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葉卿棠柔聲安撫沈老太太,心中卻五味雜陳。她知道,今日之事雖險之又險,卻也實打實的讓她在沈老太爺和沈老太太麵前展露了頭角,日後隻希望她在沈府的日子可以正常些。
夜深,原本熱鬨和睦的晚宴被攪得不歡而散,被禁足在房中的茶月兒,愣愣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發呆。
她那張原本嬌美的臉龐,此刻淚痕滿布。她不明白,為何自己費儘心機,卻仍得不到沈一帆的心。更不明白,為何葉卿棠總能化險為夷,贏得所有人的尊重。
“咣當!”
銅鏡被茶月兒猛然掀翻在地,茶月兒槽牙緊咬,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葉卿棠,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茶月兒放聲咒罵,心中的怨毒如同毒蛇般蜿蜒滋生。
吼完,茶月兒孤身站在一地狼藉之中,清冷慘白的月光從窗子中泄進來,照在茶月兒滿是怨毒的臉上,不可名狀的詭異在屋內無聲蔓延。
茶月兒抹掉眼淚,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笑容甜美溫柔,眼神卻是惡毒狠厲。
“孩兒啊……孩兒……你要快快長大……彆讓為娘對不起你……”
葉卿棠倒是一夜無夢,第二天快近正午的時候她拉住準備去小廚房準備午飯菜品的雙兒,神秘兮兮的道:“雙兒,員工福利,今天我們去醉仙樓搓頓好的!”
雙兒隻覺得葉卿棠說話奇奇怪怪的,好多詞她以前都聞所未聞,她正要問卻被葉卿棠拉就進屋內,葉卿棠笑容皎潔,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
“呀!夫人,金子!”雙兒瞧見荷包裡的金閃閃的東西,不由得驚呼出聲,她很快又壓低聲音,緊張道:“夫人,您偷府上錢庫了?”
“嘖。”葉卿棠沒好氣的敲了雙兒腦袋一擊,“你當你家夫人是賊啊?這是我正兒八經正道賺的!走,今天我請客,帶我們家雙兒好好吃一頓。“
醉仙樓裡人身鼎沸,雙兒雙眼放直的看著小兒不斷端上來琳琅滿目的菜肴,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夫人,這都是我們的?”
葉卿棠笑著點點頭,“當然,今天讓你吃個夠。”
談笑間,一名小二躬身走進來,附在葉卿棠耳邊輕聲道:“葉小姐,樓上有位大人想要您上樓一敘。”
葉卿棠眉頭微挑,順著小二的指示抬頭瞧去,隻見傅懷硯一襲青衣,正靠於二樓欄杆處,手端茶杯,似笑非笑得看著她。
葉卿棠心中了然,淡淡一笑,對雙兒道:“雙兒,你先在這用飯,我上去一趟。”
雙兒乖巧地點點頭,眼睛卻仍舊盯著桌上的菜肴移不開。
樓上,葉卿棠坐在傅懷硯對麵,看著樓下絡繹不絕的客人,突然想起小說裡這種古代頂級酒樓的幕後老板一般都是男主,目的是為了安插眼線收集情報。
這醉仙樓莫非也……
葉卿棠想到了,也問了,她盯著傅硯懷的眼睛,打探,“傅丞相,這醉仙樓該不會是你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