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鬼話鬼才信!
關嶼之眼底猩紅一片,血絲遍布,臉色陰沉到了可怖,看上去恨不得要將她千刀萬剮:“說,那個男人是誰?!”
盛漪心情此刻難得的好,也不介意多笑一笑。
她仿佛完全感受不到關嶼之幾乎形成實質的怒火,語調輕緩,甚至可以稱得上纏綿的開口:“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就算是當金絲雀,也得找個身份地位都夠高的吧?”
這還是關嶼之親口說的。
盛瀾若回到盛家當天,她萬念俱灰的去找關嶼之,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
“盛漪現在可不是什麼金尊玉貴的大小姐了,還有什麼在我身邊拿喬的資格?”
酒吧包廂裡,關嶼之和一眾朋友喝著酒,笑得肆意,“她現在唯一仰仗的,就是和我的婚約了,畢竟,就算她要當金絲雀,也得找個有權有勢的吧?”
“你們就等著看吧,不管我接下來怎麼折騰盛漪,她都不敢再給我擺半點架子!”
關嶼之得意揚揚,“盛漪以前多高傲,我就能讓她多卑微!”
在外麵,盛漪脊背緊繃,渾身血液都寸寸涼透。
既然關嶼之要磨她的傲骨,那盛漪就掀了牌桌,不玩了。
關嶼之幾乎要將拳骨都攥碎了!
還有誰的身份,能越過關家的大少爺?!
關家不是普通的豪門,而是名副其實的百年世家,如巨木一般盤根錯節,黑白兩道,政商兩界都有涉及,勢力大到難以想象。
恰在這時,浴室的水聲一停。
這裡這麼大的動靜,竟然都沒引裡麵的男人出來看一眼,關嶼之陰沉沉的看了一眼盛漪,大步衝向浴室:“我倒要看看,你爬的是那個野男人的床——”
但沒等他拉開浴室的門,門就從裡麵打開了。
關嶼之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終於看清裡麵“野男人”的臉,瞳孔頓時一震。
“怎麼,怎麼是你?!”
男人腰間隻裹了一條白色浴巾,燈光下是一張眉眼鋒利而冷漠的臉,皮相骨相都相當優秀,眉骨壓得很低,不笑的時候,就顯得格外又壓迫感,水珠沿著打濕的頭發不斷滴落下來,順著線條鮮明的肌肉輪廓滑下,勾勒出緊致的人魚線,最後緩緩沒入浴巾。
盛漪盯著那塊塊分明的腹肌,舔了舔唇,覺得喉嚨有些發乾。
腦海中閃過的畫麵的全是昨晚的翻湧。
果然,極品隻吃一次是不夠的。
她站起身,從震驚在原地,仿佛已經成了一尊雕塑的關嶼之身邊輕飄飄掠過,輕車熟路的往男人身上一趴。
“親愛的,你怎麼那麼久。”
語氣軟軟的,帶著與生俱來的甜意,卻恰到好處的不讓人厭煩。
關嶼之愣了,在原地半天終於回了神,聲音依舊難掩錯愕:“爸?!”
沒錯。
盛漪睡的男人,是關嶼之的養父,關家背後真正的家主,關渡寒。
她笑吟吟的靠在關渡寒胸口,眨了眨纖長睫羽,說:“你也該改口叫我媽了,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