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二姐也沒客氣,不僅自己拿了,還給自己的姨娘也挑了一雙,沒一會兒,一堆鞋子就全分了。
弓慧此時正守在丈夫身邊,須寧也幫她挑了雙鞋,而後把柳木筒分了,筒裡自然已經裝了水,她自己也是一隻新木筒,哪怕是裝樣子的,也是沒人用過的。
而後就是那一摞餅子,“趁著還熱乎好吃著,大家都分了吧,吃飽了才有力氣走路,我已經和那戶人家說好了,明早我再去她家拿一回,她答應給我再烙五十塊大餅。”
再多就不行了,天熱,根本留不住。
她有空間,自己吃行,拿出超出人們認知的東西就不行了。
比如今天買的餅,明日拿出來還是熱乎乎的,這就不正常。
也不能憑空把沒吃完的東西變沒,大家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吃食,剩了多少東西大家都看著呢,突然沒了又突然出現,不被人懷疑才有鬼。
弓慧,“給你爹留一塊餅子,剩下的你們都分了吧,你爹說不定今天就能醒。”
正這麼說著,板兒車上的人動了一下。
“慧娘。”
弓慧激動的應了一聲,“哎,老爺,我在呢。”
一家人也顧不得分東西了,齊齊圍到了板車周圍。
“爹您怎麼樣?”
“老爺你如何了?”
“老爺終於醒了。”
一人一句嘰嘰喳喳那叫一個熱鬨。
黃翰本想翻身,卻扯動臀部的傷口,疼的嘶了一聲,“咱們這是,在哪兒?被流放了?”
被皇上當庭杖責,他心傷加身傷,期間一次也沒醒過。
他也是有經驗的,畢竟最近這段時間不少官員都被下了大牢,要麼抄家流放,要麼斬首,他沒死,那估計就是流放了。
黃思行:“爹,咱們一家被流放黔州了。”
黃翰歎了口氣,“是我,是我對不起你們……”
若不是他耿直非要冒死勸諫,家人也不會遭此橫禍,他以為他這次躲不過一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醒來的一日。
弓慧:“好了,先彆說了,你爹已經兩日沒吃飯了,先讓他吃些東西。”
黃翰心說還是自己的老妻惦記自己,他可不是餓著呢嗎?
兒女們快手快腳遞上餅子和水,弓慧伺候著他趴在板車上將食物一點點吃了。
黃翰整整吃了兩塊餅子才停下,“慧娘,你這兩日肯定沒少為我擔心,你也趕緊再吃一些,流放路上困難重重,不多吃東西撐不住的。”
在兒女麵前強撐的堅強,在丈夫的話語中支離破碎,弓慧的淚刷刷的往下流。
丈夫昏迷不醒的時候,天知道她有多害怕。
如今好了,丈夫醒了,她終於又有人可以依靠了。
哪怕他病的連地都下不了,他隻要醒著她的心就踏實下來。
兩個姨娘早就躲開了,免生尷尬。
黃家後宅沒那麼多的齷齪,姨娘也是弓慧同意才納的,那兩個也都安守本份,從來不爭不搶,很是尊重弓慧這個主母,幾個姐妹兄弟處的也不錯,不然大姐二姐也不會為了護著原主失了清白。
要須寧說,黃家就是條件有限,大家沒什麼好爭的,這才能後宅消停。
銀錢,絕對是大多數矛盾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