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失!
林夜身影如離弦之箭暴射而出,趁此良機,拳、掌、指、腿化作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如同狂風掃落葉,精準地落在四人身上要害!
砰!砰!砰!砰!
四聲結實悶響幾乎不分先後。剩餘四人應聲拋飛倒地,翻滾兩下便徹底昏迷不醒。
從遭遇襲擊到徹底結束戰鬥,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兩三分鐘。八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專業級好手,全軍覆沒!
林夜獨立湖邊,月光將他挺直的身影拉長,投下冷峻的剪影。他微微喘息,迅速調息著體內因連續爆發而略微激蕩的靈力,神識依舊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黑暗。
他邁步走到那名為首者身前,單手將其提起,一絲精純靈力渡入其體內,刺激其神經。
“呃…”那人痛苦地呻吟一聲,悠悠轉醒。模糊的視線對焦後,看到林夜那雙在月光下冰冷得不見絲毫情緒的眼眸,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渾身篩糠般顫抖。
誰派你們來的?林夜開口,聲音不高,卻像是帶著千鈞重壓,冰冷地砸在對方心頭。他心中已有答案,但需要最終的確認。
那人劇痛之下,意識模糊,卻仍咬緊牙關,試圖抵抗。職業素養讓他死死守住最後一道防線,眼神雖然恐懼,卻透著一股頑固。
林夜眼神一寒,不再多言。他並指如劍,一絲精純卻極具破壞性的靈力透指而出,精準刺入對方體內某處隱秘的經脈節點——這是太虛界中用來逼問頑固俘虜的小技巧,能放大痛覺神經的感知,如同將細微的痛苦放大千百倍。
“呃啊——!!!”
那人身體猛地弓起,如同被扔進油鍋的活蝦,眼球瞬間布滿血絲,凸出幾乎要爆裂開來!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經都在瘋狂尖叫,那種源自骨髓、靈魂深處的極致痛苦,遠超他受過任何抗審訊訓練所能承受的極限。他渾身劇烈抽搐,口水不受控製地流出,喉嚨裡發出非人的嗬嗬聲。
“說。”林夜的聲音冰冷如萬載寒冰,不帶一絲情緒,手指上的靈力卻稍稍收斂,給予一絲喘息之機,卻又懸而不發,形成更恐怖的壓迫。
“是…是張浩…張浩公子!”那人徹底崩潰了,心理防線被這非人的痛苦徹底碾碎,涕淚橫流地嘶喊出來,語速快得幾乎聽不清,“他嫌王猛…王猛廢物…派我們…派我們過來…不留活口…要…要徹底處理乾淨…屍體沉湖…”
他如同倒豆子般將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生怕慢了一秒那地獄般的痛苦會再次降臨。
果然是他!林夜眼中積蓄的寒芒驟然凝為實質,殺意幾乎要破眶而出!這張浩,手段一次比一次狠毒,一次比一次決絕,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滾。”林夜鬆開手,如同丟棄一件垃圾,“回去告訴張浩,這筆血債,我林夜記下了。讓他洗乾淨脖子,好好等著。”
那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甚至顧不上昏迷的同伴,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倉皇逃入遠處的黑暗之中,背影狼狽不堪。
林夜掃了一眼滿地狼藉的戰場和昏迷不醒的襲擊者,眉頭微蹙。此地絕非久留之地。
就在他轉身欲走的刹那,夜風中似乎帶來一絲極細微、卻截然不同於夏蟲鳴叫的異樣震動,像是某種極精密的電子設備運行的微弱蜂鳴,一閃即逝,方位難辨。
林夜腳步猛地一頓,霍然轉頭,冰冷的目光如利劍般掃向側後方那片最為濃密的樹叢陰影,神識以前所未有的強度聚焦探去——
幾乎在同一瞬間,那陰影深處,似乎有一抹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模糊輪廓,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微微一動!
是錯覺?還是……另一雙始終冷眼旁觀的眼睛?
他身形一閃,迅速消失在公園更深處的陰影裡,步伐迅捷而無聲,但一股比剛才麵對圍攻時更加凝重警惕的氣息,已悄然彌漫開來。
夜風拂過湖麵,帶來一絲涼意,卻吹不散林夜心中森然的冷冽,以及那一絲驟然繃緊的、對未知窺視者的凜戒。
張浩的報複來得如此迅疾酷烈,這次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下次呢?會不會動用真正的槍械?或者,更陰險地,將毒手伸向他毫無自保能力的父母和妹妹?而剛才那轉瞬即逝的窺探感,是否意味著張浩的手段,遠不止明麵上的打殺這麼簡單?
張浩一而再、再而三的狠毒手段,已徹底踐踏了林夜的底線,觸犯了他的逆鱗。這種擁有資源和不擇手段的敵人,就像一條潛伏在暗處的冰冷毒蛇,不知何時會再次發出致命一擊。唯有將其徹底鏟除,連根拔起,才能換來真正的安寧!
指望對方良心發現或尋求律法庇護,在對方展現出的能量和狠辣麵前,無異於癡人說夢。下策中的下策,便是坐以待斃!
他如今擁有煉氣七層的修為,神識敏銳遠超常人,肉身強橫,更有太虛世界這處時間流速不同的洞天福地作為最大的底牌和退路。對付一個依仗家世、自身卻如草囊的紈絝子弟,足矣!但若對方身邊,還隱藏著能避開他神識初步探查的“非一般”人物呢?
接下來要做的,絕非被動等待下一次不知何時、以何種形式降臨的襲擊。而是必須主動出擊,如最耐心的獵手,摸清張浩的一切:行蹤規律、生活習慣、弱點破綻!然後,尋找到那個最適合的、最意想不到的時機,以雷霆萬鈞之勢,徹底、永遠地解決掉這個致命的麻煩!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先弄清楚,剛才黑暗中,究竟是誰,在看?
他抬起頭,望向墨染般的蒼穹和那彎冷月,目光冰寒徹骨,凝聚的殺意幾乎讓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風雨既已欲來,避無可避,那便唯有拔劍迎之!斬碎這風雨!
自身強大,是根基;而果斷清除前行路上的一切威脅,才是真正的破局之道!然而,當獵手開始行動時,是否也正將自己暴露在更危險的注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