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從容儒雅的豪門大少,此刻正落魄的坐在審訊椅上,不住地扭頭看看這裡,看看那裡。
鬼鬼祟祟的……
就像是暗中會有黑衣人跳出來,再把他收拾一頓似的。
他被埋在棺材裡的時候,20年間明明已經崩潰瘋癲。
可偏偏,在醒來的那一刻,他又無比的清醒,想瘋都瘋不起來了
他知道,這不是黑衣人的手段不行。
恰恰相反,這正是對方手段的高明之處,不給他任何裝瘋賣傻逃脫罪責的機會。
“真誠,真誠才是必殺技……”
“一字不落……”
反複念叨著那審判之人的要求,顧文庭的嘴唇止不住的顫抖。
來警局的路上,他曾想過趁著這段時間跳車自殺。
可他剛生出這個念頭,身體就跟被點穴了一樣動不了了。
腦海中又冒出了那冰冷無情的係統提示音,他甚至從對方機械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雀躍。
【檢測到凶手意圖自殺逃脫法律製裁,即將開始新一輪懲罰……】
【10、9、8、7……】
“我的天,它就存在於我的腦子了。”
“我想什麼它全都知道。”
陷入昏迷之前,顧文庭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前頭的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熟睡的老板,無聲地啐了一口。
公開審判一出,他現在都如過街老鼠了,竟然還睡得著!
壞人的心真大啊。
他哪兒知道,對方睡到警局門口的這十幾分鐘,又經曆了一遍新一輪的懲罰。
【請凶手儘快認罪伏法!】
【事無巨細,一字不漏,必須誠心!】
【否則,seeater!】
顧文庭蔫了,再也生不出其他的念頭。
死不成還得又受罪,何必呢。
他顧文庭一輩子都沒做過這麼吃虧的買賣。
所以此時坐在審訊椅上,他隻想以最快的語速,最條理的邏輯開口。
出賣自己,出賣自己的弟弟,出賣自己的老爹。
陸執站在觀察窗外,看著麵無人色的顧文庭,隻覺得痛快。
凶手,就該受到懲罰。
當鄭義和卷卷進來的時候,他們還沒落座,顧文庭就迫不及待了。
“警官,我招。”
“我弟做的所有事,你們都算我一份。”
“是我打斷了雲書錦的手腳……”
“不不,我沒有侵犯她,我對她那種乾巴火柴沒興趣。”
“是我勒住的陸休,讓顧文赫捅死了他。”
“那倆兄弟算是我們一起殺的,我鼓動文赫動的手……”
“我爸……我爸找了人,讓案子快速定性的。”
“至於找的誰,你們得問他。”
顧文庭真是好手段,下死手的幾乎全是顧文赫。
顧文庭喃喃自語:“還有啥,我再想想。”
鄭義提醒他:“鐵牛兄弟的爺爺劉老根。”
“奧對,把他忘了。”
“他被我們騙上船去找孫子,然後被文赫推海裡去了。”
“很遠,我記不清具體是哪裡了。”
“屍骨肯定找不到了。”
鄭義有些納悶:“你為什麼沒有將劉鐵牛兄弟倆的屍體也這麼處理?”
推到海裡可比埋到廢棄倉庫保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