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明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孩子已經遇害了。
警方抓捕他的時候,隻是跟他說孩子失蹤了,讓他回來配合調查。
竇明激動的抻著脖子,說道:“對啊……”
“你們找找那個熊裡的錄音。”
“說不定就能查到拐走孩子的線索。”
鄭義保證道:“放心,有線索我們警方一定會調查到底的。”
竇明說的很有道理。
這個錄音筆,或許錄下了了不得的東西。
隻是不知道在儲糞池裡泡了好幾天,有沒有發生不可逆的損壞。
鄭義立刻給技術員發去信息,讓他們趕快檢查玩具內部。
同時,他又問道:“你離開王荷家的時候,有沒有鎖門?”
竇明搖頭說道:“沒鎖。”
“早知道要出事,鎖上就好了!”
鄭義問道:“當時為什麼不鎖門就走?”
“警官,不是我不想鎖。”
“我是偷偷摸摸去的,瘸子和他媽本來就不待見我,我也不想王荷為難。”
“那天我去的時候,門本來就沒鎖。”
“所以,走的時候我就保持原狀了。”
也就是說門自始至終沒人鎖過,所以傻子能順利的進到屋裡去。
竇明繼續自顧自的說道:“警察同誌,我最近一直在後悔。”
“我好好的家庭,被自己給作散了。”
“好好的孩子,以後卻要管彆人叫爸爸了。”
“狗日的賭博害得我妻離子散……”
“但真不是我綁走了孩子,那特麼就不是人乾的事。”
鄭義看著竇明,心裡五味雜陳。
他相信,竇明是真的改過自新想做個好爸爸,所以才會去擺攤掙錢。
賺錢為的也是給竇豆一些撫養費吧。
但是,他此生再也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鄭義沒搭話,繼續問道:“你偷偷去王荷家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人發現過你。”
他總覺得竇明前腳剛走,孩子接著就出了事。
從時間上來說,太緊湊了。
假如,竇明的手機裡沒有拍下和孩子的照片。
假如,他沒有送玩具熊給孩子。
他依舊會成為本案的第一嫌疑人。
那種巧妙的感覺,就像是有人看著竇明離開,再把罪名栽贓在他頭上一樣。
竇明想了想說道:“就有一次,遇到了瘸子和他媽。”
瘸子,指的就是魏繼業。
提起這對母子,鄭義心中就警鈴大作。
“你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
竇明說道:“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差不多得十天前了吧。”
“當時我跟閨女玩忘記了時間,一抬頭就看到瘸子和他媽站在窗戶外麵。”
“我怕他們以為我是來偷東西的,就趕忙出來解釋了一句。”
“我說我來看看我閨女。”
“然後就走了。”
鄭義問道:“他們當時什麼表情?沒說話?”
竇明撇嘴說道:“還能是什麼表情。”
“就看著我不高興的樣子唄,臉色跟吞了蒼蠅一樣。”
“畢竟我是個前夫,在這個家裡不受待見,也很正常。”
“不過他們倒是沒有為難我,就放我走了。”
鄭義琢磨著當時的場景,也就是說魏繼業兩人很可能知道了竇明對孩子的感情。
但是,從報案到現在,王荷卻沒提過這件事。
在她心裡隻有對竇明的厭惡。
顯然魏家母子隱瞞了這件事,並不希望王荷知道竇明的轉變。
跟自己推測的一樣,動機逐漸顯現了出來。
陸執看到鄭義審完竇明,就火急火燎的衝出了審訊室。
調查陷入了停滯,估摸著鄭義跑去查泰迪熊了。
這隻寄托著父愛的玩具熊,卻成了竇豆死亡的忠實記錄者,也不知道竇明會作何感想。